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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见好事。 这片荒野比他想象的还要荒芜一点,那些隐藏在草丛下面的动物统统没有,在水里蹚了这么久别说鱼虾,就连一点儿小贝壳都没找到。 明天吃什么? 他祈祷着有点儿活物,但看地势恐怕得再翻几座山头,这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也许他明天上路之前可以带点那难吃的苔藓——覃政缩在硬邦邦的岩石上,抬头愣愣的瞧着明朗无比的天空,心事重重。 身体疲惫,肌rou在肆意叫嚣着酸痛,头脑却清醒而飞速旋转得快烧起来。这时候的感觉非常奇妙,似乎灵魂——自己的思维从rou体中剥离,飘了出来,同那具身体肩并着肩脚挨着脚一同看夜空。 你们生活在一片苍穹之下,你们仰望着同一片灿烂的星夜,你们一同聆听着火星飞溅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细碎声音——可你们不是一个人。 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活人。 覃政觉得一个鼻孔呼吸堵塞,一个鼻孔呼吸畅快,那奇妙的感觉让他几乎跳了起来,但身体却仿佛死去般一动不动。 有一点奇怪的喜悦,也许是第一次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纯净的不夹杂一丝泥土和树木的空气,但是空气是有味道的,他是第一次发现,真的是有味道,说不出来,苍白的语言难以描述,是一种纯净的但似乎又蕴含了许多的味道。 覃政侧了下身子,看着石头下的篝火,心思飘到那只加菲猫说的话上。 缘分? 什么缘分? 进入火籽就他和杨砚两个,那也就是说杨砚也掷了一? 他一下子笑出声来,当听到自己轻微的笑声时覃政猛地一惊,险些从石头上滚下来。 那笑声让头脑发热的他冷静下来,开心只有一瞬,连苗苗都没有露头,一下子就蔫了。 杨砚掷了一,也就是和他在一个世界,可这个世界荒芜人烟,别说影子,连人的脚印都没见到一个。这世界茫茫无边大得可怕,他们能碰上?倘若只是被圈在这片荒野里,他顺着河流走下去能出这片荒地,他可以在尽头等他。但是,覃政翻了个身,膝盖顶着自己的胃,想着吃的苔藓就嘴里发苦,他怎么舍得杨砚跟他受一样的苦。 如果杨砚在他身边,他还可以照顾周全,哪怕是省下自己吃的也好,同野兽搏斗也好,替他晚上驱蚊守夜也好,总能相互扶持着走出去。 他想起今天趟过的河水,心道万一摔了一跤怎么办?就算没摔,鞋袜也是湿的,杨砚没有火的能力,难不成要钻木取火?——可是这里连根木头都没有! 覃政想到这突然恨了起来,他的恨来的并不突然,他知道恨意藏在自己心里头已经太久太久,久到落满灰尘不知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但是它只要碰到一滴水,一个契机就可以让它迅速膨胀填满整个心脏。 但是我连恨什么都不知道。 覃政不无悲哀地想,恨这个字那么刻骨铭心可到了他这里,也许是因为太多太深了,到最后竟显得轻浮起来。 覃政瞪大眼睛看着墨黑的天空,那镶嵌的无数耀眼星辰,空阔辽远,他以为这个晚上他都睡不着了,却不知什么时候心事重重的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好,像死了似的。 等他醒来,舒展了僵硬的四肢,看着还有灰意的天空泛着一层森冷的蟹壳青,在天际的那条细线上似乎才延伸出点儿白。天色还早,覃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