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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之梧意识到谈话其实一直停留在原点,勉强笑着应了。 盛之梧心里有愧,有愧地看着星星,以为肯定不会有清甜的蜂蜜水了,脚步声却在夜风里“嗒嗒”地出现。 “对不起啊,我……” 盛之梧想强词夺理地解释一下饭桌上自己的说错话,被方其文截断:“没有。没有对不起哩。” 盛之梧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好一口一口喝起蜂蜜水。方其文也没说话,星光在几万年甚至几十几百万年前发出,此刻落入他们的眼睛。 下楼前方其文轻轻说了一句,“我不能念书”,盛之梧看他的眼睛,有光,却没法确定是不是星光。 盛之梧这晚睡得不踏实,他梦到了方其文结婚的场景,娶的隔壁村比他大三岁的姑娘,酒宴摆了一院子,自己坐在一盘炒豇豆面前。 里里外外都是喜庆的红,敬酒的新郎脸也红扑扑,祝酒辞却全是什么“鲁迅,字豫山,后改豫才”之类的话。大家听了却都拍手叫好起哄,只有自己着急得很,觉得新郎不愿迎娶。 自己一直安慰着:“文文别哭。” 接下来几天的乡村生活与第一天无异,上午拾掇菜地下午聊天小憩,就是每天吃晚饭时祝铃秀总是确认进度般地问一下盛之梧有没有找到“熟人”,盛之梧一律说“还在问”。 盛之梧和方其文倒是很默契地不提这事,日子一天天过得舒适,一天午后盛之梧照常往床边坐,方其文却喊他出来:“走!今天凉快哩,我们去卖冰棍!” 盛之梧才想起还有这茬,看方其文拖出一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批发来的冰棍。 棉被放在塑料泡沫箱里,冰棍儿被棉被裹着,盛之梧很自觉地抱起泡沫箱,方其文从正堂角落推出一辆二八自行车,拍拍坐垫说:“放上来叭。” 盛之梧掂量了一下放上去,一手扶箱儿一手扶自行车车头:“这儿有多少根?” 方其文在旁边跟着,双手护在坐垫边上:“50根呐。” “怎么卖?” “吆喝就行嘞。就吆喝,‘冰棍儿——冰棍儿——’” “不不,我是问,一根冰棍多少钱?” “噢。”方其文揉揉鼻子,“批发来一根是二角五,我们卖三角。” “那我们全部卖完能挣——两块五毛钱?”盛之梧惊讶,“你们村都这么卖冰棒的?” 方其文想他嫌钱少了,又揉鼻子:“不是哩。卖便宜卖得快嘛。这天阴着也还是热,卖着好玩就够了噢。” 盛之梧听懂了,这还真是专门准备的以娱乐为主的度假活动。他习惯性想去揉方其文脑袋,发现腾不出手,就笑了笑,问:“那一般冰棍怎么卖?感觉这进价二毛五的冰棍,怎么卖也挣不了几个钱。” “现在好少有人叫卖冰棍咯。超市有冰柜,想吃去冰柜里买,种类还多哩。就是贵,两块三块的,又没得几口吃。” 盛之梧听方其文嘀咕,车推到了大路上。 路上没什么人,得吆喝得大声让屋子里的人能听见。盛之梧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张大嘴巴准备喊,结果还是没喊出来,xiele气笑出声。 方其文比盛之梧好一点,“冰棍儿——冰棍儿三角一根——”喊出了声,就是那声太小了,不知道的以为他自己个儿哼歌呢。 “你以前是不是也没卖过冰棍?” 盛之梧看出来方其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