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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门’,开始偶尔照拂一下“同门”。 只不过这些优待陶清风都没享受到,在徐派门生逐渐声名鹊起的那三年,他正因为母孝丁忧,待在南山乡下,每天荷锄曝书,却还是逃不过被新帝清洗的命运。 同一个老师所教的学生,往往在上位者眼里,都被划归到一个政治阵营里。 陶清风心想,如果在那个时候,天下各地都有朝廷下令开设的书院,书院里坐镇的又不止一两位大儒,学子们想必就不会被划分成哪一派的门生,受到政治上的连坐了。崇安皇帝这举动无疑很贤明。 那位兄弟说:“书院名称是礼部国子监祭酒拟定,并没有明文记载为何叫陶馆。据我个人推测,应是取轲子的‘郁陶思君尔’,郁是‘忧’,陶是‘乐’的意思。陶馆之名,想来是让寒门学子们,能‘快乐’地读书吧。” 他说罢,眉眼弯弯一笑。 陶清风又是一阵恍惚,这位兄弟笑起来,和燕澹生更像了。大概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都有共通之处吧。 虽然是个陌生人,陶清风心中的亲切感又增添了几分,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不像能懂得这么多偏僻知识,看来是很幸运地遇到了解的人。 现在陶清风大脑半晕,又很放松,看对方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质,也没多想,就以为是个学过古代史专业的学生——他还不知道现代社会,二十七八岁的人除了读硕士读博士的,一般都已经进入社会工作。毕竟陶清风那个时代,学子们为了科举,读二三十年的书,花甲中举之事也时有发生。 陶清风还在想刚才对方说的国子监祭酒起名字的用意,本来想回去再看看,但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衔位,简略的不一定会记录这种级别官员的名字。 陶清风忽然想到,既然这位兄台了解,说不定可以问问? “那您觉得,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是何人?”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也更偏僻了,陶清风心想,所以他贴心地加了‘您觉得’作为台阶,万一对方不知道也没关系。 但陶清风其实也没细想,自己包裹得这么明显,连脸都不露,寻常人是很容易生疑的。但对方也好脾气地回答着,没有反过来打听他,甚至带了一点理所当然的指导语气—— “你可以看,那里面有记载,燕澹当了二十年的国子监祭酒,从崇安十九年至三十九年。陶馆书院的名字,自然是他取的。” 陶清风一怔:二十年的国子监祭酒?燕澹生当初的志向,不是想当礼部尚书吗?不是觉得国子监那种地方没挑战吗? 倒是陶清风自己,人臣的终极理想就是国子监祭酒,去管理天下学儒们。 这本听上去比记载崇安年间的事,更为详细,也不知是谁编的,回头找来看看。 一边想着,陶清风有些敬佩第看着那个男子:“冒昧一问,您术业专攻?” 对面男子愕然一愣,道:“你……你不是……华大的学生?” 陶清风:“?” 那男子旋即道:“我还以为……咳咳,没事了。我,是搞古代史的。” 如果陶清风足够熟悉现代人的说话方式,以他的聪明应该就会发现,对方并没有说“学古代史”,而是说“搞古代史”,这里面微妙的差别,在于后者省略的语境,已经不是单纯的学习知识,而是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