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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而后可以身剑合一。 剑即是身,身即是剑。 萧常无声地喊了声:“扶青。”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雷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那庆祝的焰火,于是气呼呼地跑了,边跑边叫,在天边拉出了一道光。 繁琐而厚重的祭祀结束的那一刻,“含光”半点没有迟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萧常出神地望着破碎的地板,那是“含光”挺直的脊梁。 “含光”到了一个没人的废弃庙宇里,摔出了人形。 他打翻了灰尘遍布的香火台,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打着滚,“桀桀桀”的笑声从他的乾坤袖中传出来。 林歧握着“含光”,一剑划开了衣袖。 装着恶魇的瓶子从里头滚了出来,那渗人的笑声居然是从那金色的眼睛里发出来的。 林歧的手臂已经开始腐烂,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黑色的魇气在他的手臂上乱窜,几乎要爬上他的肩头。 “cao。”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在他全心抵挡天雷的时候,恶魇便见缝插针地侵蚀着他的rou身,外忧内患,林歧差点难以为继,当众摔出形体来。 天顺朝的百姓信鬼神,什么都信。认为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所以但凡遇见个庙,不管信不信都会进去上一炷香。 他们每个人都热衷于修庙立观,天上的神官星罗密布,地下的道场也跟着星罗密布。然而除去这些传统的神官,三十六天里见得最多的,还属那新生的九君庙和天衍观。 原因无他,九君是实实在在能看见的。 九君虽未成神,但在普通人眼里,飞天遁地,长生不老,就已经与神无异了。 天衍君是无所不能的。 每个人都这么相信。 可是他们忘了,天衍君终究也只是一个人。 林歧满头大汗,身上因为分神结结实实地挨了几道天雷,手臂也几乎让恶魇腐蚀了大半。 他满头大汗地拿起“含光”,剧烈的痛苦让他有些神志不清,握剑的手也有些哆嗦。 “别抖,再抖就废了!” 他随手抓了一把不知道多少年的香灰,和着杂草放在嘴里,恶狠狠地咬着。 “含光”划过腐rou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他该死了。 第31章 第三十章 道长 “当年那张符,就是这里头请的。” 大罗天很大,京郊出了乱子,城里却半点没受影响。 王砚悬偏过头,就看见萧途正拧着眉看着旁边的一家天衍观。道观关着门,看样子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开过了。 十二年前,被人牙子抓走的其实不是萧途。 是王砚悬。 那天王家正好在大罗天里谈生意,两个小崽子没人管,跑去看奉天大祭。路上就路过了这座天衍观。 萧途早就琢磨着要拜入九派,一看见天衍观比回自己家还迫不及待,他边往里走边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结果这一等,就没等回来。 他在天衍君的神像下坐着,托着腮看了一天,不上香也不许愿,端是无所思也无所求。 来上香的百姓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他坐在下头一动也不动,连尿都不见他起来撒过,活像是已经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