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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表态祥和,老皇帝为人端正,却太过心慈手软。大皇子身缠沉疴,久治不愈,怕是难登大堂。三皇子虽胸怀报复,但生性暴戾,并且做事不择手段,纵然最有能耐夺得天下,亦是无法安守江山。而四皇子……柳断笛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四皇子。 四皇子文韬武略,坦诚正直,更重要的是,善良而不卑逊。 他咽下了苏偃送至口中的汤药,竟是鬼使神差地问他:“殿下想过……那个位置吗?” 苏偃持着药匙的手轻轻一颤,脸上紧了神色。他看了柳断笛半晌,终是为柳断笛眼神中的清澈打动,他道:“以前没有,现在,算是有一些罢。” 柳断笛唇角轻勾,眼中含了淡淡的笑:“既然如此,我便会尽力辅佐你。” 苏偃此刻已然平息了方才的惊慌诧异,只又舀起一勺,送了过去,道:“这话也就与我说说,若你诚心如此,便早些养好身子。” 柳断笛一口一口地将那汤药吞入腹中。苏偃终是忍不住,又问道:“你……为何帮我?” 柳断笛默然一阵,道:“不为你我,只为黎民。” 苏偃心头一暖,心喜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不过——即使不为百姓,这个皇位自己依旧会去争,仅仅为了柳断笛。柳断笛喜欢和泰民安,那么自己定会为他争取一个千秋万代。 “你又何必想那么多?”苏偃笑一声,“先顾好你自己再言其他。” “四殿下。”柳断笛稳住他的手腕,一双眸子牢牢盯着苏偃:“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不害你。有时候,表面上越是宁静的人,翻起浪来便更加汹涌。” 不能。 不能直白地说出,苏麟一副皮囊底下的私心。 尤其是对苏偃——太残忍。 苏偃并不是个如何在乎权位的人,所以他更不知道,夺嫡之中暗藏的杀机四伏。 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胜败,亦是赌不起的一场棋局。 一子落错,全盘皆输。 但于苏偃而言,孰胜孰负都无所流连,惟有相戮相残与血骨至亲才是真正的束缚。 “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个?”苏偃似乎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手下依旧不紧不慢地喂着榻上那人。 “……,没甚么。”柳断笛道,复又补了一句:“没甚么。” 无论苏麟怎样安排,自己都断然不会帮他谋人性命。 即使拼尽全力,也会护苏偃,以及他所珍惜的一切,安好周全。 柳断笛暗暗地失笑,喉间一瞬喑哑。 恍然如梦中,竟是情已深。 柳断笛永生永世都难以忘却,方还是孩提之际,便失了母亲的苏偃孤身一人坐在廊檐下哭泣。 那时,柳府已然家道中落,就连这座并不体面的宅子,也是房东伯伯好心匀出来一间;那日,整个京城大雨滂沱。柳断笛隐隐听见门口有动静,便撑了把油纸伞去看。却见是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男童,后背抵着门口的石墩,哭得伤心。 柳断笛站在他身后,并未瞧见他的样貌,只看见从房檐顺流而下的水滴不断地淌在那人的衣衫上。适时大雨愈演愈烈,夹杂着冷风,柳断笛不禁寒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