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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血,乃是气血亏空,非能久命之相……若是您真有些甚么‘想法’,那还要我们这些医生做甚么?” 柳断笛听到那句‘非能久命’不免神色一滞。虽然自己早就料到了如此结果,但字字句句摆在面前的时候,竟是也有一些不敢置信。他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道:“总之,这次再依我一回罢。” 周太医见他如此鉴定,不得不后退一步,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他便知道是苏偃回来了,只得压低了声音说:“好,我不多嘴,若是四殿下不问起来,我便不说。” 话音刚落,就听“吱呀——”一声,柳断笛见来人是苏偃,不由装模作样地道:“周太医,当真用药就能缓解的么?” 苏偃忙凑过来问:“怎么了?” 周太医答道:“四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近来一番劳累,柳大人晚上不得安眠,又加之从前就浅眠成习,故而感到疲乏。不过不要紧,臣等今日回去后,配上几副安神的草药送过来,柳大人便自会痊愈。” 苏偃点点头,却又问向顾太医:“柳大人的痼疾如何?” 顾太医忙回道:“从脉象上看,的确有恶化之兆。” 柳断笛眉眼一挑,轻轻蹙了顾太医一眼,顾太医便一转话锋:“但也并非多么可怖,只要用心调理,方可复原。” 苏偃虽是将信将疑,但听闻顾太医如此说道,心中窃喜一阵,于是也就放宽了心思。他将手中的茶水递给柳断笛,只瞧着柳断笛将那茶水饮下,殊不知柳断笛却暗自透了口气。 略喝了几口,柳断笛将手中的玉杯搁在桌上,说道:“二位太医忙中偷空为我诊脉,在下着实感激不尽。” 周太医闻言,眼梢微微抽搐一下,似是很不屑这话一般。心道你既知如此,却还不尽心配合,岂不是将这片好意白白辜负。面上却为了帮助柳断笛而敷衍塞责,摆出一副十分勤勉的样子:“柳大人言重了,您平日cao劳,又与我等同朝为官,这些小事怕是我们惟一能做的。” 柳断笛正要搭话,偏被苏偃打住,笑说:“也亏你们如此觉得。无愧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周太医却不知怎地,总觉这句赞扬的话听起来别扭无比。复又听苏偃道:“既是瞧完了,你们便回去罢。我让顺子跟着你们回去,配好了药支呼他一声就成。” 听出话中送客之意,周太医与顾太医也不再逗留,起身请辞。正要出门口的时候,周太医却忽地止住脚步,转身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还望柳大人好生保重。” 柳断笛用余光瞥了苏偃一眼,见苏偃并未起疑,便也回道:“多谢周太医提点。” 心下却在回味周太医的一席话。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方指一些细微的征兆,便可看出日后将会发生的事。 不知是出于自我安慰,还是本意,柳断笛竟在暗想,自己这个情况,应该撑个十年没有大碍不成问题罢……?周太医此话,实在言之过甚。 十年,十年够用了。 柳断笛如是想。 终于捱过了这次看诊。将苏偃瞒下后的日子,倒也过的安生。无非就是每日去上早朝,不厌其烦地经过那条有九十五层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