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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身上束缚的绳子拷锁,紧紧熨帖着卓逸的胸膛,梁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唤道:卓逸 那一声枪响,让他终于明白,舍不得死,竟是这样深刻的感觉。 我在,我在。卓逸将他牢牢地抱住,拥着他,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我在。 不过十秒之前,杜鸿深手将要动作,卓逸开了一枪,稳、准、狠,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击中了他的手腕。杜鸿深还未来得及再作反应,就已经被身旁人手中的瑞士军刀狠绝地插中了心脏,那血溅开得像是烟花散落,人走茶凉。 杜鸿深眼珠突出,不可置信地微微张着口,愣愣地看着林少青,眼角竟骤然通红。歪了身子,如同终将飘零的孤叶,缓缓委顿于地。 林少青笑了一声,冷冷的,轻轻的,仿佛掠过冰霜上的风:你的手、你的命,你欠我哥哥的,早该一一还给他。 锈迹斑驳的大门,吱吱嘎嘎地,到底还是关上了,沉重的落锁声,宣告着一段爱恨情仇的终结。 ****** 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杜氏在一夜之间凋落衰退,看他起朱楼,看他大厦倾,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多了几场谈资,几句笑言。 卓氏高层的办公室内,二人相对。一人眉目深邃,笑容浅淡,另一人眉眼精致,面色深沉。 从杜家来的股份。卓逸优雅地将一份文件推给林少青。 林少青看都没看,目光随意地落在一处地方,声音不复清亮,有些嘶哑,甚至莫名的苍老:杜家的,我不要。我只拿我们谈合作时商定好的。 卓逸笑道:好。 林少青离开的时候,凌雨恰好走进来,他回望了一眼林少青单薄的、孤独的背影,同卓逸道:他知道杜鸿深死后的受益人是他吗? 卓逸手指轻敲桌面,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手机响了,铃声是梁殊为所唱的歌:着相就是魔 离相才是佛 这一念蹉跎 你为何看不破 未待铃声久响,卓逸已经微笑着接了起来,下午的阳光从窗外透过来,温润了他的眉眼:小殊。 嗯七点安家安越他们都在?好小奶狗的衣服?好,我叫赵修带嗯,我来接你,等我。 挂了电话,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卓逸笑了笑,穿上外衣,和凌雨说了几句,便走出卓氏大楼。街上还看得到外面广告牌上的宣传恒艺打破同性影片难以上映的魔咒,成功让面市。海报上一片清澈的水悠然宁静,水中的梁殊眉目清秀,短短的发在水中也飘散了,他闭着双眼,双手展开,安然纯净,心如琉璃。 里那些悲伤的故事,就让它过去吧。 上车,赵修开着车,走得稳当。窗外的风景转眼消逝,唯一能让人的目光停驻良久的,是浩荡江水和高天长空。将至傍晚,阳光穿过层云,淡黄色的光晕模糊了一切,江面上水光潋滟,行人行船,各自归途。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桥下的波纹 浮在江面的黄昏 多么像现世安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