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氤氲（上）

    耳听得几骑快马踏过东大街的石板，透过窗棂的阳光照着透亮的浮尘，空气里尽是慵懒而温软的

    春意。马金阳放下了手中的甜白釉压手杯，丝毫察觉不到杯中武夷探春岩茶的茶香和茶味，心中满是惴惴之意。

    能够成为城中寂寞深闺贵妇圈中时下最炙手可热、争相追捧的新宠郎君，皆因某位娘子事后发自肺腑的一句“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的通透”无意中流传了出去，再经诸多娘子的亲身体验，最终马金阳那英俊阳刚的皮囊、精足力壮的硬实力，以及绵里藏针的细致温存，算是“坐实”了通透二字最具体的原因。

    马金阳暂时逃离了欲求不满的娘子们，倒不是怕了她们的如狼似虎，而是今日有个更难的主儿需要伺候——红姐亲如姐妹的亲同乡，城中最大的天香布行的当家大娘子。而这难，倒也不是床上翻云覆雨那点事儿，别说一个丁大娘子了，就算是一日三个也不在话下，可今日的难是难在要借种生子——

    话说这丁大娘子入了门已近三年，当家管事自是一把好手，可惜的是这么久了始终无所出，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丁老爷常年在外跑生意，每月在家的日子都不足十日。直到有一日，丁老爷领了个风情万种的小娘子回来做了妾——妾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小美妾居然在外面为丁老爷生了个女儿！要是加以时日再生个儿子出来，这偌大的丁家岂还有大娘子的立足之地？

    有着古道热肠，又是地道同乡好姐妹的红姐岂能眼睁睁看着？商量来商量去便想出了借种生子的办法。先是请了妇科圣手的得道仙姑为丁大娘子调理身子，然后就是要解决借谁的种的问题？放眼整个西安城，眼前的马金阳便是最完美的人选！

    马金阳双眼放空，有些不耐烦，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里屋门帘一掀，红姐冲着他招了招手，马金阳便起身进了去。一位救苦救难菩萨般的仙姑端坐其中，红姐引见了一下便独自出去了。

    只见那仙姑身着一袭灰蓝色葛布道袍，宽袍大袖，洗得泛白，却纤尘不染。腰间只系一条玄色丝绦，别无佩饰。满头银发在头顶松松绾了个髻，插着一根简单的木簪，几缕银丝散在额前，随风轻拂。

    面容清癯，皱纹如古树年轮般深刻在眼角与额际，双眼低垂，唇角天然微微上扬，含着悲悯的笑意。

    马金阳赶紧向仙姑深深行了个礼，仙姑也不抬眼，左手轻抬示意让他坐下。马金阳坐定后掀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仙姑手指轻搭其上，沉默半晌后轻声问道：“贵庚？”

    “二十有八！”

    仙姑依然不抬眼，问道：“之前有生养过？”

    马金阳估计仙姑是想知道自己的种能不能用，赶紧回道：“育有一子，养在老家。”

    仙姑不置可否，又抬了抬手示意马金阳站起来，然后又比了个手势——脱裤子！

    马金阳登时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