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4 不要走。 (第2/2页)
在找陶瑩?我知道她在哪裡。」 他想,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來找所思。 在曾品序的印象中,曾國洋既軟弱又討人厭,是間接殺害母親的兇手。 後來的他甚至一點都不悲傷,為了錢與權勢入贅,還美化成要讓他過上好的生活,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然而,曾國洋帶他迎接新生活不到一年,他的後母便死於一場車禍意外。從那天之後,他不必再叫一個討厭的陌生人「媽媽」,生活似乎稍微明朗了起來,他和曾國洋甚至繼承了她的財富。 順遂得太過毛骨悚然。 他沒有鬆懈,沒忘了該如何恨曾國洋,在知道江家的事情後更是如此── 恨只會如滴入水中的墨逐漸擴散,讓它不復清澈、變得混濁。 「要是你爸之前替我和我弟動手術,你哪會遇到這種事?」 「你看,你爸一時的慈悲害了多少人?如果江以桓那時候去死的話……」 是啊,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想的。 要是那場手術成功的話,他們家就能拿到錢、母親不會再過苦日子更不會去死──直到現在,他的想法也就動搖一瞬。 僅一瞬間,就讓他十多年來的信仰崩塌。 哪怕他也覺得母親奇怪,為什麼那時候會支持曾國洋進行那場手術。 哪怕他堅信母親是為了他們好,也堅信所有人類都是自私的──但當他的不再逃避、不再被恨意遮蔽雙眸,更不再為恨而恨,所有的堅持都失去了意義。 陶瑩被囚禁在能看見學校的、位於學區超商二樓的酒吧。 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子,而裡頭有一隻因忌妒而變得瘋狂的野獸。 當曾品序看見那個他已經完全不認識的江以燁,完全慌了神。 他早就把陶瑩的衣服撕碎。 曾品序不知道她究竟赤裸著身子多久。 當他瞄見她身上各式各樣的紅痕,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曾品序,你也要逃走嗎?像那女人一樣,一直想回去找江以桓?」 江以燁對他問,雙眸似乎閃著腥紅色的光芒,散發出危險的氛圍。 「……你瘋了吧?」曾品序被口水嗆得結巴,緊張得耳鳴。 他只記得江以燁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走」。 而回到光明下的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才終於從另一個宇宙逃離出來──那一刻他想的是,自己以前到底都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