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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熟悉的高门深院,孟凫直接从树梢荡到内院,与前厅热闹不同,内院死一般寂静不见一个人影,直到进了正房,才见着拦下张家小厮的那人,正是孟老爷的忠仆。 “少爷。”忠仆见着孟凫泪泫然欲下,伏在地上道,“老爷他……。” “我自己去瞧。”孟凫并未过多客气,直接转过屏障踉跄向床榻走去。床榻上正是脸色青白的孟老爷,身体已经僵硬。 “为何?”孟凫一口气提不上来,拉着冰冷微微弯曲的手指问道:“吴伯,为何,明明已顺了他意思,嫁给男人,与孟家断了关系,这是为何?” 忠仆跪在地上挪蹭到孟凫脚边哭到:“围猎,乱箭不慎中了老爷胸肺……圣上不许请太医前来,说我们有保命仙丹,免得野方子坏了药性。” “怎么会这么巧!他就是……” “少爷……噤声啊……你忘了老爷当初的教导了吗?” 孟凫恨不能打砸一场却无处发泄,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不声张,万不可叫当今圣上知道孟家守着的秘密是什么。 孟凫用力锤了下地向死去的老爷叩了三个响头对忠仆道:“吴伯,你去请了夏家庄的夏伯来,他与爹是同奶的兄弟,爹曾说当初家中不安生他被送去藏在那处,你带着孟家祖训去,他自然会懂。今日回门省亲还望你们二人cao持,你将我贴身匕首一并带着,这匕首也是他所赠的嫁妆,他自然识的。” 有交代了好些事,孟凫又喊吴伯打了两盆水来细细为孟老爷擦拭了身子,抚摸着穿心伤口强忍住泪道:“爹,咱孟家二郎,天生受苦忍痛,儿谨记爹的教诲。” 为孟老爷换洗好衣服才使一席薄被裹住令吴伯暂且将孟老爷藏在暗室,抹了把脸对忠仆道:“你也去收拾收拾,咱们今儿个可是陪天子演戏别漏了黄。” 唢呐吹吹打打,在宫里拜过圣恩受过圣训已近黄昏,张钰一路紧紧握着孟凫看他言笑晏晏对答如流,反而是自己屡次失了分寸遭了不少白眼。 擦着黑进了孟府,孟府灯火通明一片喜气洋洋,高坐上的正是孟老爷子。 张钰不敢面露怪色,二人依着礼数向孟老爷行了大礼。孟老爷子虚扶一把,宽大礼服遮住半个手掌,张钰留意到老爷子指甲缝中残留黑线没经意多看了两眼,老爷子连忙将手缩回藏于袖中。 孟凫拉了拉发愣的张钰将茶杯递于他示意上前奉茶,忽有宫中太监来请说准备接旨。 终于来了。 所有人消了声音站起来,只听得见风抖红绸的婆娑声独自在黯夜中叫嚣。孟凫挡在众人前,手指扣住礼服袖口,指甲在金边线上摩挲。张钰提气将茶奉上后撤到孟凫身边偷偷掰开孟凫发紧的手指握在掌心。 墙外传来哒哒哒马蹄声,吴伯上前搀住佝偻着身子的老爷子,凉风溜进领子口裹住肌肤寒意浸入骨子。不多时大太监带着几人捧着两个木盒进到院子。 来的这个大太监生的粉面乖巧,个子不高,一双上吊凤眼从不盯着一处故而显得流气。不过而立却是打小服侍圣上,凭着巧言令色一步步在今圣上眼前混成了红人,在外作威作福开赌场养儿子,圣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下来,由此一来更是无法无天,寻常升任罢免往往赖仗他几句话。故而私下里传着:不拜关公拜成瑞,真金白银保平安,成瑞便是这大太监的俗名。 成瑞立住脚步先是扫了一圈,看到站在孟凫身后的老爷子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