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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产生希冀,但各自居住在自己的躯壳里久了,早已分化成了截然不同的生物,最终也只能是和而不同,或是同而不和罢了。 陶然知道,如果他再不开口,常铮一定会给他台阶下。不以分手为结局的争吵其实都不必发生,他们都早过了需要靠言语相互伤害和试探,借此宣泄情绪的阶段。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想自己静一静……” 空气里的凝滞发酵到某个点上,两个人居然同时开口,又一起顿住。大概是相处久了,或是共事太愉快,处理事情的方式竟如此相似,他们都突然忍俊不禁。 陶然回到桌边,合上笔记本拔了电源,一并抱起来,向常铮交待道:“你先睡吧,我去书房把事情做完。” 经过床边时,他甚至绕到常铮那一侧,一如既往地与他交换了一个浅吻。 然后他像离开一间会议室一样,寂然无声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第53章 归舟2 项目还要继续,生活也是。眨眼又是大家挣业绩和干活的忙季,常铮开始拜访关系最好的一批客户,希望在年底合伙人会议之前多拿几笔预付款。陶然倒不必出差,但贾老头的客户让他觉得处处不顺。连轴转的时间长了,项目上的小朋友们开始逐个生病,感冒一个传染俩不说,居然还冒出一个得水痘的。 这位心里没点数的小朋友连着发热了几天,坚持轻伤不下火线,有一天半夜两点从公司出去,在跟同事一起打车回去的路上直接睡晕了。出租车直接掉头开去了急诊,好一通折腾才确诊,不幸被留院察看。 直到工会的人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医院探病,陶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压榨劳动力的反面典型。 生病的是个小姑娘,带了个黑色有卡通图案的大口罩坐在病床上,看着精神不错,就是坚称自己脸上有水痘,难看死了不想见人。小姑娘的父母见公司派人来,不好明着抱怨,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公司对员工太苛刻。动静一大,病房里其它床位的男女老少也都盯着看,一行人无话可说,只能奉上水果献花,一边赔笑点头,一边赔礼道歉。 陶然其实也被项目组的小孩儿们传染了,自己也正头疼脑热。兼着工会职位的同事冲在前头负责谈话,他有些恍惚地望着小姑娘口罩上明黄的小人儿图案,忽然觉得自己最近这一阵瞎忙,细想真是滑稽得很。 如果手上的活做好了,以他一贯的工作成绩来看纯属正常,因此未必对他有利,却大概率对常铮不利。所有人都明白贾老头连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留不住,指望陶然这个别人的心腹来力挽狂澜显然不科学。所以如果陶然手上的活做不好,未必对他本人有多少不利,反正流言总在那里,平心而论他也不怕……却大概率对常铮有利。 这一刻,闻着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智人这种动物久卧后说不出的腐朽气息,陶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 从工会同事和人事部门的视角来看,自从这次探病,沉迷工作的陶经理似乎受到了一些触动。组里再有人脸色不好,哪怕本人想硬撑,陶经理也会主动开口说,如果不舒服就回去歇着——病中干活容易出错,还不如养好再来。这口子一松,立刻少一半人,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