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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见到了那封,他写给赵辉未及送出的,私信…… 信的封套,是密合的,仿如从来未曾拆阅过。可恰然是这过于圆满的齐整无缺,在我一丝不苟的追究下,渐渐透出了某种墨里藏针的蹊跷……我对光看了那封口足有半小时,终于确定,这封信,不仅被拆开过,更被人万分谨慎的再次粘合过。想必是时间有限,即使再精工细作也无暇面面俱到。 这封信纪康自己没必要拆,以二毛的品行也必不会拆。可除了他俩还能有谁?又到底为什么要慎重如斯?我没有窥私癖,更知道该尊重他人的隐私,尤其是对我别具意义的他。我本不想也断不会看。可那一次,因为那神秘的封口,终究没沉住气……于是我拆了,也看了,看完立刻就后悔了。 ……比之之前那人,我拥有不可估量的时间地理优势,却独缺他举重若轻的镇定沉着……那只是封:寥寥数语、一目了然的;语气亲昵的;进而带点儿持宠而娇的耍赖调皮的,事后报告与悔过书…… 我其实根本不必看,就应猜出是谁,事实是在拆阅之前,我已大致料到了是谁。可是……这是否能归罪于情非得已的天下女人较之男人普遍的,定力与毅力与心胸的——悬殊?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放飞了爱人只身留在远山,冲淡平和、眉隽目秀的,温雅男孩的,骨血里卓然的大气与刚强…… 那天,也是我头一回往纪康公司打电话;那天,他头一回因私怠公得罪了辛苦套牢的客户;那天,他头一回怒不可遏得几至疯癫。从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至今,我从未见过,从未见过他那样失态。那种冷漠的暴怒和刻骨的仇恨,让我数度怀疑自己拆掉的不是一封信,而是存心害了他的命。 他盯着那封口,手都在发抖,铁青着脸:“你!你这个傻X女人!你给我粘回去!!”我闻言还没动作,他就猛然一巴掌掴过来:“他/妈的——你粘的又有个屁用!!”我当即一头碰向地板,满嘴甜丝丝的血腥,差点没厥过去。 我倒宁愿我昏过去。那半边脸,浮肿了整整半个来月。额角上撞的一块疤,至今还如神来之笔,昭然入目地挂在当头。很久以后,他也曾辗转地暗示过几次,想让我把它磨掉。那时候赵海希轻度毁容的左脸和鼻子已经基本恢复,还露出了点儿小赵喜特有的胖墩墩的憨态。他看着甚为满意,某次晚饭后笑着说:“我看这医生技术还不错,你觉得呢?嗯,你,你要不要试试?”我睬都不睬他。 呃……话归正题,我又跑岔了。懊恼。 当时他那一耳光扇过来,把我跟他都扇愣了。不像我纯凭感受,他看得见我惨不忍睹的脸,恐怕比我更吃惊。却毫无歉疚地冷若冰霜,虽然没再发作,却转脸就摔门要走。我当然不能放他走,拼着老命使出吃奶的力气坐起来:“纪康,你给我站住!”我浑身打颤指着窗户口:“你要敢走,我立马从那儿跳下去!” 他却没有哪怕一点儿担心,冷冷地转过身来:“跳,想跳就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他眯着眼睛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去跳吧,赶紧去,我还真没见识过。来,跳给我看看!”见我不动旋即鄙夷地嗤笑:“怎么?起不来?除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