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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打一盆水擦擦身体再接着睡。 起身间,碰到顾齐泰的胳膊,他一下子就彻底惊醒了。 怎么那么烫,他将手放到顾齐泰额头一探,果然发烧了:“三叔,三叔?爹?” 韩小天一边摇,一边叫,顾齐泰偶尔呻吟一声,就是不醒。 他跑到西屋,将顾修远摇醒:“小远,爹发烧了。” 第十章 韩小天到厨房点着灶火,在一根木柴上淋了一些油,点着拿到东屋固定到床的一侧,又烧了一些热水,让顾修远给顾齐泰擦身子降温,这才跑出去找顾齐福借马车。 村子里根本就没有大夫,要想请大夫只能到县城里去请,他“哐哐”砸着顾齐泰家的门,心里却越来越着急。 只有他知道,顾齐泰在唯一的儿子有了着落之后,心里放松下来,以前靠着意念强撑着的一口气也松懈下来,没有两天就死了。 以前他知道结局,碍于不是自家的事,也没想着强管,如今几天相处下来,他在顾齐泰身上找到了爸爸的身影,没有人不渴望被人关心被人疼,即使他已成年,更何况,他已改口喊人爹了。 等顾齐福踢拉着鞋给他开开门,他一下子就窜了进去,就往牛棚那边跑。 “谁?”顾齐福吓了一大跳,也是粗心了,没问清就开门了,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往着牛棚那里跑去。 “五叔,我爹发烧了,我借您的牛车用用,去县城请一位大夫过来。”韩小天也不等顾齐福答应就开始赶牛套车了。 “怎么就发烧了?白天不还好好的?你快去,别担心家里,我这就去看看。” “好的,谢谢五叔。” “你这孩子,都这时候了还客气啥。”说着就往屋里喊一声:“他娘,他三伯病了,我去看看。” 说着就和韩小天一起出了家门,两人在村口分道扬镳,顾齐福进了顾齐泰家,韩小天一个人赶着牛车往县城而去,在之前他倒是和顾齐福学过赶车,没想到第一次独立驾驶却是为了请大夫。 月挂中天,洒下一片惨白的光,照亮了黑夜的路,韩小天却觉得一片黑暗,当他叫出那一声爹时起,他就将对父母的思念寄托在了顾齐泰身上,可这份寄托就要随着顾齐泰的离去而归于虚无,他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为了生活奋斗,不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 他将身体仰躺到车板上,望着头顶的月亮,它从不因人的愿望而圆,也从不因人的怨恨而缺,就那么清清冷冷的挂在天上,按着它的轨道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切 ,”韩小天猛地做起来对着空气甩了一鞭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有这个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赶赶车,让牛跑快点。 这个时间,医馆早就关门了,他只有撞门,好不容易叫开门,人一听说是去乡下出诊,就不大愿意,路远不说,诊费又少,韩小天嘴皮子还算利索,软磨硬泡,总算求了下来。 等韩小天拽着快被颠散架的大夫赶回来,看到顾修远和顾齐福正抱着顾齐泰一个叫爹,一个掐人中,他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