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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唯一动了念头的人心里是填满的,而孤独开始变质,脆弱得仿佛成了寂寞? 再隔着咫尺天涯距去欣赏他们的相处,就算是争吵,或者你也觉得那是种幸福了。 而你的情爱醒着,一直醒着,它唱着黑夜里的晨曲。 苏岑向后猛退几步,撞在戚蒙背上,腰上一颤,好歹站稳了。 戚蒙不见得轻松,只供他靠了一瞬,再度抽身。动作的时刻匆忙偏一回头,打眼一扫,短促哼了一声:可别死这么早! 苏岑没有回话。脚尖一勾,将地上一件残兵拿在手里,横掷而出,一击伤敌者三。随即他的后背也被人靠了靠,戚蒙微喘,压着嗓子笑起来。 苏岑听他气息大不稳,便知他已临近极限,心下几番思量,却难得为难了。 诚然,若无绝地脱身的法子,他断不会贸然同人拼命;况且当日选择在此地修养,自也有他的计较。但若当真引这余下敌众进入秘境,固然可以全部歼灭,却也定然会将出入禁地的通道暴露人前。旁人不足惧,可尽诛,但戚蒙出于各方考量,这个人,暂时都是杀不得的。 须得拿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想着,左中右三人攻到,中间那人以鞭卷向他左下侧,他立刻抽腿让开,却忽觉膝处假肢系带猛地收紧,只来得及低头,见到那长鞭末梢正绞在木肢上,接着便将之生生扯飞了出去。 乍然失去重心,苏岑登时扑倒。 此时左右两人相继杀来,封死各路,眼看已是险象环生。 斜里忽的一把弯刀旋飞而入,来势迅疾,力道铿锵,一气撞开左侧一人长剑,使之偏了几寸,噗的一声扎进苏岑脸侧泥土;而弯刀一个旋转,方向陡变,转个圈沿来路飞回,过处鲜血淋漓,连着轻伤了好几人。 苏岑趁机以掌击地,借力跃起,向旁纵开。 此时才侧头一望。弯刀已归主人手中,而那主人一脸沉肃,湖水般柔和的眸子里此刻唯余两点冰蓝,摄人心魄。 苏岑脸一黑,夺过一人兵刃在手,撑在地上,遥问:你跑来干什么?! 戚蒙听见声音,也抽神来看,手上不由一顿,眼里却燃起光采:十七! 章十七将现场匆匆扫过,眼见对方还剩了约三成人手,嘴唇一抿,轻掠如鸿,至戚蒙身边。 刀法大开大阖,剑招处处谨慎。剑风凛凛,容易联想到白鹤嘶唳,而那忽而闪动的刀光像极了随风而逝的花开,刚至繁华,则随意蹉跎,还不等叫人看清就已老去。 再看一眼,一眼,心便老了。 苏岑心口一收,眼睛沉沉眯起来,脑子里跳出四个字:似曾相识。 是了。初次得见戚章二人力挫诸雄,正于永泰十八年九月半。 起初因苏岑不耐张汶三五次相邀,终应下与之同做客于武林盟鲁氏家宅。当日人多,齐聚欢宴,从飞入耳中的零碎词句猜到盖为几日后重立盟主造势,另,请武林响亮人物共商讨伐青衣楼之良策。 苏岑从心底里替正派人士掬泪。廿年前一个亦正亦邪的薛信坊令他们手忙脚乱,如今区区青衣楼又搅得他们鸡飞狗跳所谓正派之命数,果真多舛得很。 这些绿林野汉他自是瞧不进眼的,独拎了老酒半坛,寻个僻静所在浅酌,看细雾湿遍新菊晚桂,甚觉恬适恬适的过了头,眼皮一合,睡了。 一觉不知多少时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