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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花肠,有脸在我跟前卖弄。你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这种屁话?章十七死了,你上哪儿找戚蒙,又怎么顺藤摸瓜把冥功卷弄到手?再不说实话,信不信,他从唐月月手中夺过短剑,剑尖指向吴柏松,离后者眼睛仅隔咫尺,我先废你一只狗眼。 吴柏松大惊失色,拼命向后缩着脖子,怎奈脑袋下枕着的是硬邦邦的地面,避无可避,吓得他眼皮子直哆嗦:别别!我我把他交给你还不行吗?! 这才对嘛。苏岑撤回剑锋,看也不看,铮地将剑扔回鞘中,扯了扯嘴角,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吴长老,看来你还不笨。走! 吴柏松读出他的话中话,面色又青又黑,浑身都是压抑了再压抑的戾气。但周围一群人显然不懂得他们两人在打什么谜,却都安安静静站着,问也不问。吴柏松暗自道,此类,要么是这些做属下的天性愚钝想不来许多复杂弯绕,要么,便是苏岑这个做主子的一向英明,下属们对他抱着绝不迟疑的信任。 他半是忿恨半是不甘地由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站起,感到胸腔处的窒闷有阔大增强的趋向,一时也顾不上许多,老老实实带路。 这处宅院只是青衣楼诸多临时据点之一,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也完完本本地配备了一座地下牢房。吴柏松当先在前引路,指点着开启了暗道机关,一路蜿蜒向下,不多时,行至一堵石墙前,再触发机关,石墙便升了起来。 轰隆声中,苏岑一把夺过唐月月手中火把,也不思量会否有暗器,几步抢了进去。 十七! 地牢甚黑,一支火把的光亮远不足以照明全部,苏岑一面四下找着,一面叫道,却无人做声。 十七?在的话应我!他又喊道。 唐月月在身后见他左来右往,既没个章法,又极是焦切。明明让吴柏松引着就能找到,他却像没脑子转过来弯似的,干着急得一贯风度也失却了。她心中又笑又叹,抬脚往吴柏松腿上一踹:还不去帮忙?! 吴柏松趔趄着抹黑往右上角走,大约十来步后停下,回头:就是这儿了。 苏岑赶紧跟过去,火把往跟前一送,咔哒碰在一根铁栏杆上。火光暗了暗,又亮起来,便模糊映出囹圄之中一人衣衫褴褛,血污斑斑;双手被缚死吊起,离地半悬;一头乌发也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脸孔,让人认不出真面。 整个人死气沉沉,头颅也深垂着,如同一具尸体。 苏岑只看了一眼,唯一健全的那条腿膝弯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四、分道 匆忙将章十七放下,使其平躺于地,苏岑打眼一扫,指尖挑开破烂的衣片,其满身创痕便大致有个了解。 他执其手腕,粗略把了把脉,便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扁长木匣,打开来,拈了一丸药,塞进其口中。 章十七未能吞咽。 苏岑还算冷静。他那木质假肢不能弯曲,便本是半蹲半站着,此时只好一撩袍,两膝跪落,一手撑着地,一手抬起十七下颌,再俯身下去,两唇相贴,用舌头撬开对方唇齿,舌尖将药丸一点点顶到他喉咙口去。 好在十七虽是半死不活,倒也算不上药石无救。那药丸卡在喉头想必很是难受,他总算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苏岑这才站起来。 唐月月赶紧问了一句:伤得重吗? 看起来多是皮外伤。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