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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戏。 戏中的时间线,正巧也是大年初一。 外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伊暮回到家里,只有一室的阴暗和冰冷。 家里的家具和陈设十分简陋陈旧,依旧保持着好多年前的样子,屋子里没有一丝烟火的气息,犹如伊暮当下的心境 —— 冰冷而无助。 伊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弱的光线从老旧的窗户透进来,隐约的光芒投射在他的脸上, 却凸显的他整个人更加的灰暗。 伊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睛在光的反射之下,隐含水光。 他的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火星一明一暗的,前面一截长长的烟灰, 马上就要燃烧到尽头了,而伊暮却依然一动不动。 然而,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伊暮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长时间地、一刻不停的颤抖。 曾经温暖的家, 已经变成噩梦一般的存在,双亲在家中被人残忍的杀害,那年的大年初一, 当伊暮推开屋门,满室的猩红。 那个场景,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伊暮的脑海,如影随形,这么多年,他每到大年初一就回家,他试图去克服这件事对他带来的影响,试图通过新的记忆去覆盖旧的记忆……然而…… 这一幕的时间很长,焦点一直都在伊暮的身上,他细微的动作他的脸他的表情。 一个没有台词,一动不动的人,却用一些细节,绚烂出了整个阴沉悲凉的氛围,让观者心中都沉甸甸的。 突然,直挺挺坐着的伊暮动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身体一歪,“嘭”一声倒在了地上,他颤抖越来越剧烈,从手指扩张到全身,他甚至开始抽搐,然后是不停地干呕…… 创伤后应激障碍! “咔!很好,这条过!” 导演蒋齐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大灯被工作人员打开,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有工作人员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唐景铄,还顺手把大衣给他披上了。 唐景铄友善地冲对方笑了笑,就走向蒋齐峰去看看刚刚的回放。 小方被他放回家过年了,现在他是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在身边。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很好,看他没有助理,平时谁手上有空了,就会来帮帮忙,承担一下助理的职责。 蒋齐峰见唐景铄走来,冲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满面笑意。这整个剧组,从工作人员到演员,只有唐景铄不是导演挑的人,是莫亦儒带进来的。 要说唐景铄进组之前,导演有多么地忐忑,现在就有多么的欣赏和欣慰。 看完了回放,大家都在收拾,准备转场,说是转场,其实下一个场景就在楼下。 唐景铄和导演聊了一下后面的场景,也离开换装,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楼下的屋子被装修成了大学宿舍的模样,伊暮在家和在大学寝室里的戏,大概就在这个地方完成。 大学里的戏需要和学校协商,定在了学生的放假,进学校拍摄一切都有章程,学校也会派人监督。 学校宿舍那边拍摄不是很方便,所以室内就自己造景,需要宿舍外景部分的,到时候就在学校取个景。 本来,今天在伊暮家的这一幕后边的场景是伊暮倒地不起,西千诚冲了进来,将他救起,这个场景在伊暮父母去世之后的每年,几乎都要发生一次。 伊暮每年都要在这个时间回家,然后犯病,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