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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还给我再说吧。” 此言一出,雪莱当即攥着被子向上一扯,赌气似的蒙住自己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郝帅听到被子里闷闷的抽泣声。 雪莱以前被他宠的无法无天,现在一定觉得很委屈,郝帅心想,然后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正躲在被子里痛哭的雪莱的确很委屈,但比委屈更多的,还是痛苦与惶恐。郝帅根本不知道他刚才做了怎样的一个决定。他是打出生起就跟着mama在夜场里讨生活的,他二十年里只学过一样技能,就是如何讨客人欢心。他和俱乐部里的其他少爷不一样,别人离开了俱乐部,总还有其他伎俩可以养活自己,而他除了卖笑,就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他是属于俱乐部的,那里才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离开俱乐部,便是踏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世界里会有何等的艰险,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活。 不过有一条倒是他现在就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他将要彻底与自己喜欢的东西告别——那些宝光璀璨的手表,华丽夺目的包包,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思及至此,他如同掉到了火海里一般,五内俱焚,心如刀绞。 第十八章 郝帅任由雪莱蒙头痛哭,自己坐回了床边的小圆凳上,从果篮里找了一个橘子剥。果篮是他带来的,本来打算慰问病人,谁知道雪莱禁食禁水,竟是无福享用。 剥出一只清香的橘子,他隔着被子拍了拍雪莱,暂时将那橘子搁到床头柜上:“别哭了,你上头的水要吊完了,我叫护士来给你换。” 雪莱走腔变调的哭嚎一声,反手掀开了被子:“你不准走!” 郝帅看他鼻涕从鼻孔一直挂到嘴下,便从柜子上抽了张纸巾,表情淡淡的递给他,然后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雪莱一愣,随即也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能随便冲郝帅发脾气的时候了,尴尬的把纸巾接过来,用力擤了擤鼻涕。 护士来的很快,郝帅的橘子还没吃完,已经帮雪莱把水换好了。 郝帅又坐了会儿,及至一只橘子下肚,他擦干净手,站起来对雪莱说:“有事就按铃,我走了。” 雪莱大吃一惊,吃力的要从床上坐起来:“你,你真的走啊?我这个样子,你不陪我吗?” 郝帅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我需要回去上班,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也没有义务一直陪护你。” 雪莱不放弃的去拉他的手,楚楚可怜的挽留他:“那你可怜可怜我还不行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身边都没有人照顾,一个人怎么行?” 郝帅抽回手:“你现在不用吃饭不用喝水,唯一需要自己干的事情就是上厕所,这很难吗?” 雪莱委屈的不行,又不敢和他耍脾气,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 根据医生的诊断,雪莱的淀粉酶已经达到400 ,少说要住半个月的院。雪莱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因为身上并没有动刀,以为不过是躺着输液而已。可很快他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轻松。头两天他肚腹左侧疼痛不已,不打止痛针睡不着觉,打了止痛针又恶心呕吐。后来好容易疼痛减弱,两只手又因为接连不断的输液而水肿起来。 望着高高鼓起的手背和萝卜条似的胖手指,他那种心痛的感觉比rou痛还厉害,伏在郝帅腿上痛哭不止,呜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