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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弃,指的究竟是什么,但月岛萤像当初那样停住了脚步,停在离自己三米远之外的身后。 “不是工作上的事,黑尾学长。” “是我们,我们之间的事。” 在工作的高压下,黑尾铁朗自认为已经成为了游刃有余的大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能笑着迎上去,把问题一一拆解,找到解决的方法。 但到了月岛萤的面前又总是失灵,像不小心踩进了穿越回过去的时光机,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像多年前那样欲言又止。 月岛萤到底想说什么呢。 “那个啊,哈哈,说什么放弃不放弃的,都过去了。你也别有负担,我这次来真的是出差,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呢?” “嗯?” “为什么过去了。” “为什么没有别的意思了。” “你不是不太喜欢我缠着你吗,我也不是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总感觉……只是我一厢情愿。” 黑尾铁朗苦笑着,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你在生气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月岛萤。 “嗯。” “很生气,非常生气。” “不好意思。” “不要道歉,黑尾学长。”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 “我不知道,阿月,你想听的到底是什么。” “你可不可以说清楚。” “黑尾铁朗,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反悔吗。” 说出口后,月岛萤也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明明曾经有那么多机会能告诉黑尾铁朗自己的心意,可那卑劣的自尊心又总在作祟。 月岛萤本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交集的减少会斩断一切亲密的连接,可自己的理智终究还是被感性吃掉了最重要的一块。 人是会变的,理智的月岛萤最终还是变成了笨蛋。 “你在后悔什么,阿月,你告诉我。” “黑尾铁朗。” “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 人生的月台被铁轨一分两半,向北、向南。若不是排球,黑尾铁朗和月岛萤的人生永远不会接轨,也不存在分别,月岛萤曾深深埋怨过这一点,从过去的厌恶,到之后的悲伤。 沦陷更深的人总把自己当做受害者,悲观地认为平行于两条轨道上的列车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但月岛萤忘了,忘了列车行进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暴雨时的轰鸣,忘了当这趟列车从铁轨上滑过的瞬间,停留在另一条轨道上的列车,同样能感受到震动。 “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 黑尾铁朗向月岛萤迈出了第一步。 “你总是很冷淡,无论是赢球还是输球,被我挑衅还是主动反击,你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我对你很好奇。” “可能是因为猫又教练,我对自暴自弃的球员没办法置之不理。” “对你产生喜欢的感觉也来得很奇妙,但我接受得很坦然。” “后来的事……就不说了。” “阿月,我也很想你。” 黑尾铁朗跑了起来,向月岛萤奔去。 一直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人,也有懦弱退却的权利。 但只要你愿意再次向我靠近,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飞奔向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