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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厂。 宁柏仁被打手压进间仓库,陈莲跟在后头,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木头腐烂的霉气,打手踢开一扇不起眼的房门。 门后连接着一条长楼梯,长廊两侧布满了房间,走下去的瞬间,温度降了几个度,阴冷陌生,像停尸房装死人的格子。 到了门口,那天那个黑瘦男人从里面出来,猝不及防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陈莲一个趔趄往前倾了下。 宁柏仁被轻轻撞了下后背,他侧过眸没说话,陈莲面不改色扯了扯衣摆,对瘦子说,“前几天那笔款我再去算一下,忙完就过来。” 瘦子嗯了声,便领着宁柏仁进去。 包间不大,像是自装的ktv,齐鸿懒懒散散靠着沙发,脚架在桌子上,跟着鼓点抖动,他点了根烟,示意他坐过来。 宁柏仁坐下,淡声开口,“鸿哥,有什么吩咐。” 齐鸿吐出口烟,白雾笼罩他的脸又缓缓散开,“有点东西想让你帮我存着,或者拿去卖也行,你四我六。” 宁柏仁抿了下唇,问,“什么东西。” 没等到齐鸿说,宁柏仁突然笑了起来,“鸿哥是想让我当羊啊。” 齐鸿双臂交叉在胸前,啧,太聪明了也不好。他咳了声开口补救,“那这不是看你的本事了嘛,钱我肯定不会少你的。” 宁柏仁微微挑起边眉,淡淡开口,“跟大老板做事,我当然不担心。” 舍不得那点钱,又想把自己择干净,难怪找上门。 宁柏仁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双手插进衬衣口袋里,微眯起眸看向他,带着些许轻蔑,“鸿哥,你很怕吗?” 齐鸿怔了怔,咧开嘴凑近他,反问的语气令人胆寒,“我怕什么?” 宁柏仁扶了扶镜框,直接问,“东西在哪。” “就在办公室。” “上个厕所。”宁柏仁突然站起身,齐鸿被他弄懵了,朝门边的瘦子使了个眼色。 来到长廊,这些门都长一样,瘦子却精准找到卫生间的位置,他扬了扬下巴,守在门外。 宁柏仁拉下裤链,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拿出衬衣口袋里的东西,纽扣大小,金属质地,他不忍地嗤笑出声,放在指间捻了捻。 这么拙劣的陷阱,真的有人会上套吗。 / 回到包房,里面站满了打手。 宁柏仁抿了抿唇,意料之中。不过有些东西让他意外,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齐鸿顶多是社会上的下三滥。 冰冷的枪管上了膛,直直抵着他的额头,镜片反射出齐鸿的脸。 砰! 子弹穿过消音器,耳膜一阵惊颤,后脑传来滋滋电流声,ktv大屏上炸出个冒烟的弹孔。 齐鸿把枪递给瘦子,转脸对着宁柏仁笑嘻嘻,“试试手感。” 他坐回沙发上,双手摊在两边,叹了口气,“把莲叫过来。” 等待的过程,周遭仿佛陷入了死寂,心跳频率甚至快过ktv大屏上的毛刺线条。 陈莲进来了,被反手压着,跪到齐鸿身前,波浪卷柔柔滑过男人的膝盖,她仰着下巴,狼狈又不屈。 “你好久没这样看我了,莲。”齐鸿轻轻抚摸她的脸,低声呢喃。 也是这种眼神,周围全是被骗来或是被拐过来的少女。抱着胸缩在角落里,坚韧闪着光,峭壁上摇曳的花。 可惜这样的柔情一分钟都没持续,齐鸿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留下一句,“想怎么玩怎么玩。” 宁柏仁跟着出去,左脚刚踏上楼梯,怔了下,剧烈的惨叫穿过墙,让人脊背发凉。 * 自从把脏东西清了,齐鸿这生意越做越顺。他看着那堆订购单,有些恍惚,这都是宁柏仁谈来的,原来真有人要这些烂木头。 宁柏仁扶了扶镜框,淡淡说道,“鸿哥,这些五个月内要陆陆续续发出去,得进几批自动化机床和雕刻老师傅。” “你看这些是交给努松哥,还是…” 齐鸿摆摆手,“你来负责。”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家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