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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子上。顾玉遥穿着中衣坐在床边,脸上笑成一朵花:“来,紫蝴蝶,给爷打盆洗脚水。”我又转身回去,从伙房打了热水后,再踏入门里。“紫蝴蝶,给爷脱靴子。”我慢吞吞放下水盆,说:“爷今天,需要婢子伺候洗脚吗?”他轻笑:“你呢,你愿不愿意伺候?”我咬的牙口生脆:“只要爷需要,婢子自然是肯的。”我抬手,利落地解了他的靴子。水温正好,我按着他的脚,把水浇上去。看见他隐约皱了一下眉,我停止了动作。很快洗好后,我拿起一旁毛巾擦干。这时间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以为他会讽刺几句,没想到这么沉默。他放在床榻两边的手,忽然紧握起来,十分用力地扣在一起,像要抓住什么那样。我诧异的抬起头,只见他闭着眼睛,变暗的室内有点看不清表情。但我感觉他像是在流汗,满脸的汗水。我拿着毛巾,就那样盯着他的脸。良久他睁开了眼睛,那眉眼真是远山一般的清朗,只是在眼底,有一抹疲倦的暗色。我垂下眼:“爷,您今天累了,休息吧。”他又笑:“哦?我累了?你不累吗?”我道:“您休息了,婢子自然也就休息了。”他看着我没说话。我走了出去,转过身抓住门边,望着里面说:“爷,今晚婢子为您守夜。”“你就那么甘愿伺候人吗?”临关门时我听到他这样说。我站在门外,晚风轻拂,半晌声音悠悠传进去:“爷说笑,伺候人本是婢子的本分。”里面再没有声音。正文第四章如此忠心我在院子的长春凳上躺下,把包袱里的毯子披在了身上。请用访问本站甘愿伺候人,我当然是甘愿的,如果不甘愿,大夫人也不可能留我到现在。因为没人能做到在大夫人眼皮底下说谎。易园里每年消失的婢女,我都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易园是绝色地,也是绝命地。事实证明只要累极了,在哪儿都能入睡。哪怕门外再冷,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是被顾玉遥一阵咳嗽声惊醒的。沉重地咳嗽声,一下接一下地传出来,隔着厚厚的门板,因为深夜的宁静,显得那么清晰。我立马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他似乎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咳声,那声音沉闷又低哑,我开始敲门,一下下地:“爷,爷,你怎么样了?”里面的咳嗽声顿住了,屋内屋外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无。我的心提了起来,但不过片刻,那咳嗽又开始了,显然是主人也已经压制不住。我敲的更用力:“爷,爷!”门是被从里面反锁上的,我试了几下打不开。良久,里面传出一声低哑的闷声,顾玉遥终于暂时停下咳嗽,得空说话:“滚!”他似乎很不耐烦,我又敲了几下,听见里面沉重急促的喘息声。看来他是不打算给我开门了,我想起白天他眼底那一抹疲累的暗影,心里开始发寒。顿了半晌,他在里面又一次天翻地覆咳了起来。似乎知道被我发现,也不再顾忌,这次咳嗽的声音完全大起来。我额上冒汗,突然灵光一动,绕到了屋子旁边一扇窗户旁,伸手将窗户捅开,我扒着窗边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