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道歉 (第1/4页)
没用的道歉
“哎,大娘,姚盈盈是住这吗,怎么走,哪户儿?” 拄着拐棍儿扇着蒲扇在丝瓜架底下乘凉的高老太太看见眼前来个姑娘说着什么,把脖子伸长了。 “你说啥?你找谁?” 她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使,但热心肠,就要拄着拐棍儿往秦渺渺身边凑。 “哎,哎,哎您别往我这靠别碰我呀……” 秦渺渺本来就烦,她挺久时间没来过环境这样差的环境了,平时工作或者去拜访的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是独门独院的大宅院,要不是堂堂正正的四合院,再不济也是那新盖了分配的带电梯的小楼房,哪像这儿—— 离市中心十万八千里不说,下了小汽车过来,先是路过条腥臭的暗河,再胡同口那个公厕,简直臭味熏天,她捏着鼻子一点儿气不敢喘差点把自己憋死,等好不容易对着门牌号快找着了,才发现这么小的大杂院挤着得有几十户人家,地方是又窄又小,根本分不清哪家是哪家,一抬头,一家窗台上摆着大大小小一溜儿的鞋,再加上不远处公厕飘过来的味,以及锅铲声,炒菜油锅炝辣椒的,各种感官混在一起,秦渺渺真是一分钟不想多待,赶紧问了个老大娘。 “你找小姚姐?她还没下班呢,你从那儿拐过去,再往前走,最后边紧靠西那间就是小姚姐家。” 有个看起来挺整洁的小姑娘给秦渺渺指着方向,她刚下课,还挎着书包。 秦渺渺都走没影了,那小姑娘还站在原地看,小姚姐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了?倒不是说怎么样,而是一看就知道和她们都不一样。 穿着件很修身的红色格子衬衫裙,腰那块儿修得真好,头发打着小卷,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味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带小跟的皮鞋,拎着东西的手腕子又细又长,上头还挂着块铮亮的女士表,样式很繁琐,一看就是外国造的。 整个人潇洒又高级,和她们这个拥挤逼仄的大杂院一点也不搭。 秦渺渺左拐又右拐,经一个光着膀子白酒就大蒜的老大爷,终于找到地方了。 她也终于能喘口气,先从皮包里掏出来块手绢把凡露在外面的皮肤擦了个遍,自从生活水平上来后她好像也有了洁癖。 这才松口气四处张望,姚盈盈这房子真不咋地,像是被隔出来的,也就五六平,本来就矮小,前头还顶着个不知哪家被搭建出来的小房子,不论哪个方向太阳也照不进来。 不过门前扫的还算干净,窗根底下放着个火炉子,缺了一块用铁丝绑着的破陶罐子里种这些分不清的绿芽,还有几株沿着木棍爬的牵牛花,傍晚花骨朵都合上了,但也能看出来是紫色的。 等的时间有点长,秦渺渺无聊地扯下一片叶子拽着。 又沿着深蓝色不透明的玻璃往里头张望,什么都看不清,门用一把细细的小锁锁着,这破房子,还锁着。 秦渺渺靠着转了转脚,再矮的高跟鞋穿久了也不舒服,房檐下搭着一根晒衣杆,晾着件素色衣衫,一条深色裤子,她想到姚盈盈以前最爱穿大红色的裙子。 当然和她穿的这种红不一样,她的裙子可是在高级商店买的。 看现在也不穿那样显眼俗气的了,也是,宋秋槐死了嘛。 说起这个她觉得都是命,人真不能不信命,那时候那本书刚完笔,只小范围印刷一部分,要是宋秋槐没死她肯定不敢这样胡说八道,给她禁了是小事,抓进去都有可能。 但是宋秋槐死了,她的运就改了,那本书虽然也被禁,但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名气吹上去了,她算是明白了,写书就是人民的艺术,人民想看什么她就写什么,要知道刚开始她写的可都是歌颂劳动人民群众一家亲的诗歌散文。 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地上,可重呢,一袋装着两瓶罐头,各种花样高级的糖果,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