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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也差不多好了,忍过这样久的时日,再忍一月便能如何。回府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走到门外才平复了心情,生怕被晏适容看出端倪来。 晏适容还是难以置信,他飞快地捏了小厮一把,只听小厮捂着胳膊立马叫道:“痛痛痛!” 他方晓得,这竟不是做梦。 昨晚太累了,他半梦半醒时好似听得薛措与他说要成婚,他朦朦胧胧地随口应下。 本以为男人床上的话万万信不得,哪知薛措这话落地成声,说一不二,且还效率极高。 “薛措呢,薛措呢?”晏适容一脸迫不及待,便要朝着门口走去,“什么时候拜堂啊?” 小厮拉回他:“自是在外头候着您呐,您且先看看喜服罢!” 说罢,便有下人捧着喜服走到他跟前。 晏适容一见便移不开眼睛了,连忙换上,走到了铜镜前。 朱红色的织锦长袍,他穿着很是好看,神采奕奕,顾盼生辉。 这喜服背后绣着大瓣莲叶,红宝石做蕊,孔雀翎掐丝,华贵异常。当时吴喜娘还觉得这喜服太艳,怕是常人撑不起来。薛措看见喜服上的纹案,轻轻笑了,抚摸着金丝绲边的衣襟,说:“就要这件。” 晏适容着这件喜服丝毫没有艳俗之色,束上一冠玉,抿嘴含笑不语,真真是天人下凡。 然而一开口—— “薛措呢薛措呢?”晏适容迫不及待地朝门口走去,“我们什么时候拜堂啊?” 小厮都看不下去了,拉回了他:“您别急,别急,矜持些。” 晏适容只好极不情愿地踱着步子做到了椅子上,手扣在桌上,用指尖“笃笃”地点了起来。 “别慌,您这红盖头还没戴呢。”吴喜娘含着笑为他捧来了一块红盖头,三尺三寸,尾缀珍珠流苏,精致瑰丽。 倒是从没听过哪个男的成亲还要戴盖头的,晏适容手一推:“我为何要戴?” 吴喜娘安排这么多场婚仪确实也没见谁戴,这便派人将它拿走:“其实您不戴也无妨的。” 小厮插嘴说:“说来这还是公子亲自挑的呢!” 晏适容一听是薛措挑的,立马抬头道,“回来!” 他扯过红盖头往自己头上戴,脸微微臊了起来,却被红绸遮了个严严实实:“我戴!我戴!” 今日的风花城分外热闹,时值皇上大赦天下,长街尽挂红灯笼,树梢满是红绸带,家家户户门前铺着红霞毯,首尾相合,整个风花城都是喜色。街坊邻居知道这宅子今日有喜事,便上门来讨一杯喜酒喝,凑凑热闹,讨个好彩头。 晏适容顶着厚重的红盖头,被身边的搀扶着走来又跨去,听着红盖头外的喧闹声,心想,这回总算是嫁给薛措了。 然整个早上都未曾见到薛措,他心下有些惴惴。 他不敢想旁的,手掌交握,悄悄地在层叠的大袖里绞了起来。 忽地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指尖稍稍使力,将合握的两手掰了开。 晏适容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有人在他耳畔轻轻道:“乖,别紧张。” 是薛措! 晏适容先前不安的想法此刻统统消散,偏生要嘴硬:“谁、谁紧张了?” “是我紧张。”薛措笑了,诚恳道:“娶阿玉,我很紧张。” 晏适容被他这句不是情话的呢喃哄得头晕脑胀,扯扯红盖头,抱怨道:“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