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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他,“藏玉哥哥。” 薛措倾身抱住他,胸口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鲜血透过纱布透过衣裳,在灰旧的破袍子上留下鲜艳的颜色。薛措也不理会,只皱了皱眉,却将晏适容抱得更紧了。 紧密的疼痛从胸前传递过来,这拥抱太疼了,疼得他冷汗直冒,可他舍不得撒手。 因为这疼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晏适容还在他身边。 桃花眼中烟波缓缓流转着,晏适容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薛措的背,似是安抚。 薛措终不再那么紧绷,抬起身子,怕压坏了他,在他上方道:“我以为你要回天上去了。” 小时他们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说是牛郎拿了织女的衣裳,织女回不去天上,便得做牛郎的妻子,与他白头偕老。 以前宫里头的长辈们还打趣晏适容是天上仙女投错了胎,投成了男儿身,等反应过来迟早是要回天上去的。 不过是哄三岁小儿的话,晏适容四岁便不再信了,薛措却始终记挂着这一茬儿。 晏适容孑然而来,却不似织女一般会被什么东西给牵绊住,若是一闭眼,兴许便是真走了。 晏适容吃力笑笑,额间朱砂也暗淡无光。 他看着薛措,轻轻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便是我的打算。”薛措顺嘴说。 晏适容胸腔一窒,谁又能想到往日寡言硬派的薛措现如今顺嘴一说便是裹了蜜的情话。 他苦涩地笑了,与薛措说道:“待你伤好,还是找机会悄悄潜回京吧,拿了我的玉符与金牌,便只管走,天大地大总有你容身的地方。” “那你呢?” 晏适容侧过头,一颗晶亮的珠子无声滑落在颊边,“若我当真回天上去了,我便在上头好好保护你。” 薛措再听不得这话,蹙眉堵住晏适容的唇,轻轻浅浅地濡湿了他干涩的唇瓣,浅尝辄止,稍触即分。 夜色沉沉,独抱一天岑寂。 薛措灰布衣袍浸着血色,狭长眼底泛着淡青,只听他坚定的声音回绕在晏适容的耳畔:“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你休得撇开我。” …… 只是他们最后还是哪儿也没去成,因为晏清亲自来逐流村接人,说是要带弟回家。 天子脚下,逐流村却并不富庶,世世代代耕田事桑,往上数三代都不一定出过举人。一朝扬眉吐气,竟因圣上亲临。 年丰早知收留的两个人身份金贵,不曾想一个是当今六王,一个是红莲司指挥使。 晏清微服出宫,一身雪白锦缎,冷浸溶月,气定神闲地踱步走到床边。晏适容一时有些惊慌,胸肺气岔,又灌了口冷风,连连咳嗽。几个卫兵与薛措在这样狭窄的屋里打斗起来,招招式式攻他胸膛。薛措刚刚愈合伤口很快裂开,分神注意晏适容之时却被人从后而攻,踢倒在地上。 晏适容的咳嗽撕心裂肺,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也被呼出的白起吹得起起伏伏,隐隐溅上血点。 晏清充耳不闻旁边的打斗,自顾自地给晏适容倒了杯茶,一手为他顺着气,一手给他递茶杯与手帕。金丝的帕子被晏适容折合在了手中,晏清看着看着,渐渐移开了手,皱起了眉。 晏适容手里是晏清给的金丝绣帕,身上却是一身灰布。由是晏清瞥了眼被迫压跪在地上的薛措,眼里渐生怒火。 晏适容吞了几口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