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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音来。 掩抑的咳嗽似小猫的呜咽一般,一声一声,闷在雪白的绸帕之中。 门外的薛措还在敲门,一声一声,透过紧密的门缝传了进来。 “小王爷……” “你是真的……” “想知道我的意思吗?” 晏适容死死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脸蛋被胀得绯红,眼里也氲满了水汽。 终于,薛措不敲门了,过了一会,他道:“算了……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晏适容哆嗦着手,擦去嘴角的痕迹。 直到听见薛措离去的脚步声,晏适容才敢张开嘴大力喘息。 他想知道,他也怕知道。 但他更怕在薛措面前露出自己这样苍白狼狈的一面。 好在,薛措离开了。 薛措原路回府,觉得心里无端地有些发疼。 【那么,你的意思呢?】 他叹了口气,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薛措回了房,小心翼翼地展开怀中的状书,抚着上头的名儿与掌印,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的床下有个盈尺大箱,黑漆嵌着金银片,还挂着把精巧的金造广锁,打了开来,里面满满都是罪状书——那名签得清隽飘逸潇洒之至,押印得怨气满满糊作一团,看着那上头的笔迹就能想到那人画押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了。 薛措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拿出来一张,轻轻展开,是关于他“狎弄朝臣”的。 他的唇角不禁翘了起来,一身寒气在跳动的烛光之中消失殆尽,面上也带了几分柔意。 状书如是说道: 已知错,对天发誓不再碰叶侍郎一根手指,望他上朝下朝狭路相逢好自为之。 …… 薛措将那张纸——摁了手印的那面轻轻盖在脸上,叹了口气,余下一只手在底下轻轻地舒缓了起来。 “我的意思,自然是恨不得将你拘上一辈子,不许去七心宴,不许见别的姑娘,不许与旁人卿卿我我。” “……小王爷,你只能是我的。” 许久后,薛措平息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放回,这才阖上箱盖,落了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天使的灌溉! 我带着我儿子一定会茁壮成长的!谢谢谢谢! ☆、来月事了 八月,吴骁与薛措越走越近。 四华巷内座座府邸严阵以待,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不敢站错一边。 朝中局势动荡,人人自危,忙里忙外,而晏适容显然是里头最轻松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焚香抚琴,日子过得倒是清静雅致得很,只是身子不大舒坦罢了。 这月晏适容刚一咳嗽,侍婢倚翠就吓得眼睛通红,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干嘛去?”晏适容喊住她。 倚翠咬着唇:“我去……我去请个大夫!” 说罢,裙子一提便出了府门。 刚要叫住她,承贵在另一头拨帘进来,说是那边来信了。 信上所陈不容乐观,吴骁暗里招兵买马,势力从北地一路南迁,而薛措却与他交好,为不少良臣忠将所不满。他的皇兄始终在观望,维持着面上的云淡风轻。从小他就知道,他的皇兄极善忍耐。 晏适容去书房回了两封信,眉头紧锁,转头吩咐道:“去红莲司。” 却是扑了个空——薛措并不在红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