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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一大早就被急唤到了宫里。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提着药箱在初春寒凉的冷风里吭哧吭哧的赶到了天子寝宫,却连口热茶都顾不及喝就被紧张兮兮的宫女们急忙拥簇到了殿内的龙床。 华丽垂帐笼罩的床边坐着表情僵硬的凤帝,灿亮的凤眸满是冰凉意味,一眼对上比之殿外的寒风冷春还要冻人的紧。 打从醒来就愣愣坐在床边出神的帝渚听见有人小心踏入殿里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是他,薄唇蠕动,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摆手招他过去靠近床边,再站起身来给他让出了位置,这是示意他给床上仍在安睡的人看看的意思。 这张龙床上睡的人除了那位别无他人,张御医意识到这一晚过去定然又是那位发生了意外,才会导致这位一向温和稳重的天子会如此的情态怪异! 天子到底是有多么宠爱这人,天底下人人皆知,怕是一旦他有点三长五短的多少人会跟着陪葬! 张御医吓得心房高悬,翼翼小心的走至床沿,在旁边帝渚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拉开垂帘,吞着口水往里一扫。 “啊!”张御医吓得抖手向后连连大退两步,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帝渚在旁阖眼不语,她也觉得不可能。 老天爷大概总是喜欢与她开玩笑,旁人几辈子或许都遇不到的奇特怪事,这短短三十年的功夫竟是皆被她撞上了好几件。 张御医可没有帝渚的沉着冷静,连连惊声叫着不可能,浑浊的眼睛都瞪得贼圆贼大,瞧着险些要脱离眼眶滚了下来。 可怜的老人家快被床上古今难见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帝渚怕他惊得昏厥过去,适时上前安抚了一番,待他逐渐冷静后才叹着气的询问:“有法子么?” “没有……老臣行医治病几十年,完全没见过此种怪事,简直是匪夷所思!”张御医颤颤的摆手,眉间的皱纹层层堆积的能夹死蚊子,“……许是因为那蛊毒所致吧。但老臣昨日已经给九千岁服下了丹药,不应当会导致如此的。” 话说到这里,他白发斑斑的脑袋一晃,陡然间明白了什么,便瞪着眼睛追问帝渚:“陛下后来可是又给他吃过什么奇物?” 帝渚认真的回想一遍,想到底这所谓的奇物,除却望乡台那时她割了自己的血喂给何有别无其他。 迎着张御医充满质问与惊恼的目光,她便知何有的特殊情况怕是与此有关,不由生出几分心虚与愧疚,微微颔首,诚实答道:“朕的血。” 帝渚天生雌雄同体,她的父君怕这事万一暴露她会被众人当做怪物活活烧死,他身在多擅巫术奇毒的南疆,就想法设法的研磨出多种奇药常常喂给她,期望能给她调改回正常的身体。 可惜的是,人胎打从落地那刻起便改不了了,近乎百种奇药被她吃下去完全没有效果,只是让她的血液成为内在百毒不侵,外用能解毒疗伤而已。 好歹伺候了帝渚多年,张御医知道帝渚的血液不似凡夫俗子的普通,而是一种至刚至纯的珍稀血脉,一滴血就堪比顶好的灵丹妙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千金之宝。 但是,这种血脉却与他家祖传的御灵丹药性相克,若是同时混在一起吃下,便是立时死了都有可能! 张御医气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