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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 那人看傻子一样睨着我:“你看上去有钱,能买得起我的布!” 我看向他面前用两个长凳架起的木板上堆着的一摞摞布匹绸缎,问道:“怎么卖?” “素缎五两,锦缎十两!普通的布……三两!” 我“呵呵”笑了两声:“你怎么不去抢?京城最好的绣坊都没你这么卖的。” 那人怒目圆睁:“卖贵些怎么了?我媳妇儿每天织这些东西,眼睛都快熬瞎了!要不是缺钱给他治病,我还舍不得卖呢!” 我上前挑了几匹素缎和厚实的棉布,要了几卷丝线,让他算钱。 此人的心确实如他表现出的一般黑,狮子大开口要我二十两银子。我没跟他多废话,老老实实掏了钱,边看他笨手笨脚包东西,边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他背脊微微绷起,垂着头,警惕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漫不经心道:“你这话问得才叫奇怪。相逢即是缘,何况你刚狠宰了我一笔,作为一个心甘情愿让你坑钱的善良买家,我还不配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手里的那点针线终于拿纸包好了,绳子捆得歪歪斜斜:“伏问安。” 我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东西:“伏兄,后会有期。” 也不去管他的反应,我抱着东西转身就走。 说来,伏问安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 他年轻时在咱们杀手界称得上精英中的精英,中途虽然一度销声匿迹,当他再度现身于世,每次出没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有传言,他消失那几年是遇上了心仪之人。他的心上人不希望他再过刀尖上饮血的日子,两人便约定着找地方隐居起来。伏问安一辈子只会杀人,旁的事上一窍不通,他给人卖过苦力,也在酒楼茶馆跑过堂,最后都因脾气古怪,不通人情,干砸了活,让人给赶走了。两人全靠他内人做点针线活计来维持生活。他内人身体不大好,眼看着日子过得越发拮据,平时有个头疼脑热也瞒着不肯说,小病拖成大病,不治身亡了。 自那之后,伏问安开始怨恨自己,怨恨整个世间。他觉得,如果当初不去坚守约定,接单生意杀几个人,钱早就来了。不仅能给他内人治病,还能带着人过上好日子。 我上辈子见到伏问安时,他已经是一副阴郁嗜杀的模样,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背地里都喊他“血疯子”。我有心招揽他,可没等靠近,他不分青红皂白提刀便砍,差点卸掉我一条胳膊。我当即打消了主意。这人是货真价实的疯子,他这把刀即便握到手里,也不会听从我的驱使。 今日集市上一见,我真就没敢认他,实在想象不出毫无人性的“血疯子”,坐在熙攘的集市中卖东西的样子。 眼下的他尚且活着。 我不知自己今日所为,是否会对他的命数产生影响,但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肯定是要帮的。 回到桃园庄,天已经黑了。 山庄门外不知是谁堆了个雪人,白花花的立在门前,怪讨喜的。 等我走到近前想把它看清楚时,“雪人”动了动脑袋,从兜帽里抬起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冲我一笑:“回来了?” 我忙去握他的手,果然冷得像快冰,不禁有些气恼:“那帮混账是吃干饭的吗?竟然任由你在外面冻着!” “不关他们的事,”殷雪寂解释道,“我躲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