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菈盯着那只乌鸦走了神,她有种被其凝视的感觉,虽然是不怎么吉利的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探究验证。 “你一直盯着我,我和他有这么像吗?” 耳旁响起一道尾调上扬的轻佻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是这位俊美的圣子正向她走来,唇边的笑意略带讽刺。 满目皆是黑色,唯有这一抹白,但带给她的不是圣洁,而是叛逆。 她头纱之下的脑袋朝来人偏了偏,在那错误百出的制服上停留了两秒,“并不像,卢修斯不会穿成这样,阿斯泰尔,如果你是认真的,就不要犯这种错误。” 少年听见这声“阿斯泰尔”,迅速就卸去了方才面对众人时的庄正肃穆,凑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企图让自己的气息侵入那不近人情的黑头纱之下。 “所有人都穿着裹尸袋一般的衣服,我就不能亮丽点儿吗,况且有谁会质疑圣子呢?” “不要给他找麻烦。” “我和他本来也不对付,”阿斯泰尔耸耸肩,毫不在意这个警告,“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还差十多天就满两年了,我的jiejie,难道你不想我吗?” 这两年不见,他才发现自己的jiejie原来是这般矮小,就只到他的胸口而已,被黑色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视角里就像一座用蕾丝和花边装饰的移动墓碑。 “我可是梦里都不忘跟你打架呢,唉,算了,旧事重提没有意义,”他自顾自伸了个舒爽的懒腰,声调也变得懒洋洋的,“念那些冗长的悼挽之词,无聊死了,我干脆直接说,希望大家一起祝福我那倒霉姐夫早日投胎,下辈子不要再让妻子早早地守了寡……” “尤其是,不要再跟萨维林扯上关系。” 他半眯起眼睛,纯洁的表皮下装满了恶趣味,顶多也就能装一会儿圣人,在自己的jiejie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诺菈的头纱被风微微吹动,攥紧了藏在繁复花边袖下的手指。 丈夫的死因仿佛已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是,诺菈在想,成为寡妇和不明不白的成为寡妇,这两者是否有区别。 毕竟萨维林是个神秘的家族,人们对其少之又少的认识里,有一条便是——萨维林的女人,不是寡妇就是在成为寡妇的路上。 至于死于谁之手、因何而死,有那么重要吗? 她什么都做不了,无法为丈夫复仇,她应该庆幸这一天来得还不算晚,不然也许她会产生无法自拔的感情。 她想要呈现给他人的,是恰到好处的淡然,既不会触怒家族,也不会太冷漠。 这个冒牌的圣子望着她,眼睛似乎再说:为什么沉默? “他触犯了家族的底线,将你的血液献给了炼金术师。” 阿斯泰尔的眼睛里出现了些许烦躁,他伸手掀开了那个碍事的头纱,即便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 只有薄弱的下巴和唇红清晰的薄唇,再往上就是覆盖着黑色面具的景象了。 的确是毫无意义,但阿斯泰尔在这方面颇有些耐心,他再次伸手,又摘下那只铁质的黑色面具。 少女的眉眼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忧郁,就像这片天空,总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整张脸只有层薄薄的皮rou,没有多余的脂肪,脆弱敏感至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脉络。 这无疑是美的,但是一种令人担忧的、挣扎在边缘的美,整个家族都美得像一堆神经质的复制品。 在这方面,一位伯爵曾有过非常生动的形容,“萨维林的人就是冰晶做的杯子,不用谁去碰,他们自己就会碎成一片。” 这是一种深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