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仙子校草

    市二中一个上午就传遍了，高二转过来一个海市重点的男生。然而热火朝天的讨论重点不在他成绩有多好，而是他有一张过分惹眼的脸，土气的蓝白polo领校服也埋没不了一点。

    “予弦，有人找！”

    门口的人冲里面喊了一声。

    曾予弦和前排女生的交谈打住，扭头看去，原来班级的同桌佟念在门口冲她小幅度地摇摇手，她了然地笑笑从抽屉里面拿出自己的物理试卷走了过去。

    “我今天在班里午休，有哪里不明白的可以过来找我。”

    有些内向的女孩冲微微点头，然后递给她一瓶冰冰凉凉的草莓牛奶：“谢谢，总是麻烦你帮我。”

    “不用客气，”   曾予弦和这位前同桌是上学期快结束了才分到一起的，平时佟念在班里不怎么开口说话，坐一起之后曾予弦才知道她是痴迷学习，两人经常互相借着卷子参考答题思路，倒是慢慢熟了起来。

    佟念脸一红，把牛奶塞进她的手心里，转身比兔子还快地跑了，生怕她追上去似的。

    手指紧扣住冷冰冰沾着水汽的玻璃瓶子，她其实讨厌甜的东西，但这不影响她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扮演她阳光好学生的人设。

    真实的她和佟念很像，不喜欢社交，也不怎么会笑，但她把自己厌世的一面藏得很好，她不想当别人口中的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阴暗书呆子。

    回身，差点一头撞上人。

    曾予弦下意识地道歉之后，抬眼看见了一双幽如深池的黑色眼睛——原又。

    他耳根有些诡异的红，“小予——”

    曾予弦垂下眼睛，仿若没有听到、看到他一样从原又身边冷淡走过，她能感受到班里大家火辣辣的视线集中到他们来，但是出奇地，上一刻还拼命想着如何维持自己形象的人，下一刻就变了脸，想把这些统统砸到地上。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一个暑假的冷待还没有让他明白吗？她和他的关系回不到以前了。

    ……

    “小弦怎么不吃菜啊，”   一筷子虾仁被放进了她的盘子里。

    曾予弦抬眼扫过这一桌戴着面具笑着的大人，她怎么也想不到晚上回家爸爸说今天晚上有饭局是和原又一家的。仿佛七年前的事情是她一个人的噩梦，从未在他们的世界存在过，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谈笑风生，就连mama的脸上也带上了少见到的笑意。

    曾予弦放下筷子，“我去一趟洗手间。”

    mama与她相似的黑色眼睛沉沉看了她一瞬，随即声音温和地说：“好，快去快回。”

    原来，她能装模做样的本领也是学来的吗？

    曾予弦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门。

    她低着头一遍一遍用水冲洗自己手心的泡沫，但是滑腻的感觉始终停留在她的掌心像是某种生物的粘液。

    “小予……”

    又来了，不用抬头就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她真的不明白他……

    “你想和我说什么？”

    “如果是因为不告而别，我很抱歉，”   他换了一身白衬衫，衣袖挽着，利落干净，让人想弄脏。

    曾予弦舔了舔唇，“道歉有什么用，”

    原又抿着嘴，半晌没说出一个答案，而曾予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比想象中要高许多，她垫着脚尖才能把自己挂上去，所以姿势大概也不那么好看。

    被放大在眼前的人震住了似的，原又微微睁大了眼睛，无措地在她两眼之间徘徊。

    不等他反应过来，曾予弦的唇已经贴向了他的，初时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然后她的手指移动到他的发间，好闻的味道浸润进她的鼻腔，有些不可控制地想起昨晚，他在她身下，红着脸喘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