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会挽雕弓 (第3/3页)
骂人的模样，冷笑：“下次记得找个字迹好点的主簿，不然污了你们苏家书法名门的名头。”

    苏清方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这句，“卫家长兄，待我不薄。我也不像某些‘忘恩负义’之人，自然不会让长兄难做。”

    李羡毫不心虚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让卫源处罚你。”

    自然也就算不得言而无信。

    苏清方失笑。

    这人真是片叶不沾身。

    李羡没有直接下令处罚她，还借安乐公主的名义把她捞出来，后面更可以说安乐与她交好，他念及兄妹之情，不与苏清方计较。

    如此一来，该罚的也罚了，好人他也做了，谁也说不了他一点不是。

    苏清方直接戳穿道：“太子殿下若是真心和我既往不咎，又何必提及呢？我推殿下入水之事，一旦为我表兄所知，我难道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苏清方现在只后悔当初让李羡写了副大字，应该写小字，便能随身携带，看他见了汗不汗颜。

    李羡并不辩解，反问：“别说得自己好像衔负一身冤屈。我问你，你让人把卫滋往死里打，如果事发，你准备谁给你兜着？”

    苏清方蹙眉，“你怎么知道我找人打了卫滋一顿？”

    “不是你说，我耳目灵敏吗？”李羡从腰间取下一个金带钩，气定神闲问，“我记得，这个带钩，我那天给你了吧。怎么落到一个地痞手里了？”

    “我还记得，那天你嫌太招摇，会暴露身份，没有用。怎么就给出去了？不会是给人定金的时候，不小心身无旁物，就带了这么个玩意儿吧？”

    “若是追究起来，地痞说买凶的人给了他这个东西，卫家是来找我，还是找你呢？”

    李羡自问自答般道：“恐怕没人敢来找我，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来也可笑，李羡还以为苏清方开了个什么价，结果定金只有一个金带钩，也就够把人打一顿。

    苏清方翻了白眼，嫌弃又得意地反问：“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我买凶伤人，还栽赃嫁祸给殿下？”

    “捉贼见赃，杀人见伤。那个打手说找他的女人全程带着幕离，看不清脸，你也大可以说是你遗失的，”李羡没想过可以凭此拿捏着住苏清方，“不过，不慎保管御赐之物的罪名，你逃不掉了。”

    “太子殿下之赐，应该还谈不上‘御赐’吧？”苏清方挑眉，轻声提醒，“殿下，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语调抑扬顿挫，和那日在椒藻殿一模一样的话，一字不差，却已经完全没有关心意味，更像是暗示那夜之事。

    苏清方笑容莞尔，一步一步朝李羡走去，“说句实话，我不是没想过借一借太子殿下的威名。不过，我不是恩将仇报之人。用这个抵，只是单纯因为我没钱而已，所以……”

    “这个里面的字，我锉掉了，”苏清方到李羡面前，从李羡手里轻轻抽走金带钩，炫耀似的摇了摇，“殿下也没办法证明，它是殿下的东西了。”

    说罢，苏清方屈了屈膝，行了个恭敬又随意的礼，从李羡身边经过离开。

    “还有，”苏清方回头道，“殿下的箭射得再好，也只能是百发九十九中了。”

    李羡碾了碾手指，带钩仿佛还在手中，舌尖不自觉抵紧了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