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神护卫(2) (第2/4页)
去。 汤姆猛然意识到,爱茉尔是在说,不愿意和他去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 就像一头凉水泼在身上一样,男子脸色猛地阴沉下来。他拽过被单,不顾女孩儿呓语的反对和些微的挣扎,不容分说地将她盖好。指尖微凉而颤抖,紧紧攥着被角的骨节都微微发白,将被单细细掖在女孩儿的脖颈间,完全罩住了月痴兽玩偶不满的哼哼。 他直起身,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居高临下往着床上的姑娘,手指隔着被单轻轻摸了摸她细软的脖颈,又缓缓向上移,轻抚娇嫩的脸颊和额角。 谦卑——这从来不是用来描述汤姆最好的词语之一 —— 起码,不是卸下伪装后的那个真实的汤姆。恰恰相反,汤姆·里德尔是个极度自恋的人,而且他自己对这一点有充分的自知之明。这并不是盲目的自恋,汤姆认为,因为他有充分的理由和资格去欣赏自己。毕竟,有多少学生能在N.E.W.T.s上考12个O?有多少巫师能被称为魔法史上最聪明的天才少年?有多少人能成为霍格沃茨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这些,他全做到了。 但此时,望着熟睡中的少女,汤姆心中头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挫败感。这与他初始对爱茉尔心动时的挫败感不同,那时的他愤怒于自己的软弱和怯懦,但此时的挫败感则更像是一种被拒绝后的耻辱,一种被欺骗、背叛、践踏后的愤怒,一种——在刚刚鼓起全部勇气,为对方完全敞开心房后——就被嗤之以鼻的被轻贱感。 汤姆收回手,转身不再去看熟睡中的少女,缓步踱到了窗边。 她确实说过,她对他的感情“有一天可能会逝去”。诺特的年纪确实与她更加相仿,她与诺特的相处或许没有他们之间那种礼貌得体的客气;和诺特一起时,她或许能随心所欲地打情骂俏,不必有所规束,有所顾忌。诺特应该能让她感觉更放松,她与他的相处应该更加自在,更加亲密无间,更加轻松愉快。在经历童年时家庭的痛苦与不幸后,她需要的恰恰就是这样的轻松愉快——一个能让她感受到爱,能让她感觉不被遗弃,感觉被需要、被爱护的人,一个能驱走所有烦恼、孤单、痛苦的人。 汤姆紧紧闭上了眼。 人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一个人本身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更加不可能赋予别人。即便他想,爱这样东西——以及它轻松、愉快、直接、无需任何借口的表达方式——仍旧是汤姆感到陌生和畏怯的。这就像一个人无限向往火焰的温暖,却又在接近篝火时一次次却步,始终不敢——也不知道如何——拿起火种。他看着周围的人在火旁欢歌起舞,自己却手足无措,最终只好在惶惑与消沉中背过身,再次独自步入漫漫长夜的孤寒与黯寂。 汤姆回到爱茉尔床前,垂首望着少女安静的睡颜。在他走开的空档,她重新翻身向外,把被单完全掀在了一侧。是夜新雨初霁,天边层云散尽,澄明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屋里,洒在少女脸上,折射出的柔光晕散在幽深的夜色里,格外银亮耀眼。 汤姆轻轻拉过被子,把爱茉尔盖好,将被角轻柔地掖在了她手臂下。少女没再挣扎,静静搂着怀里微鼾的月痴兽玩具,睡梦中,小手拢在胸前,紧紧拽住他刚刚掖好的被角,拉到下颌一侧。银亮的月光下,她的唇边浮现出个叫他头晕目眩的笑。汤姆连忙挪开眼,逃一般地疾步出了她的套房。 是夜,他第一次明白自卑的滋味。 § 时间在期末过得尤其迅速。爱茉尔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批改期末试卷上。提比略总算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