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公主 (第3/3页)
” 丝玛想起了那些无处不在的秘密警察,重重皱眉:“你们就这么轻易监控他人吗?就算他有嫌疑,要监控他。可是他的家人,那些只是和他日常有过接触的普通人都要被严密监控,是否过头了?” 莱斯面上仍是那一贯的温和,回她:“丝玛小姐,这是为了依佩教宗的安全,也是为了你和很多人的安全。不是吗?” 这次谈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政客们知道如何保持彼此体面。丝玛当然懂,但她却冲动反问:“剥夺了权利的安全,有意义吗?” 莱斯行云流水的动作卡住,面上温和的笑意微不可查一滞。他沉默。这个话他不敢回答,也不能回答,或许,他也没有完全准确的答案。 没得到答案,丝玛心底有些疲累,原来他也是这样吗?可是他本来就该是这样不是吗?她对教会宫里这些人根本就不该抱期待… 丝玛突然低声道:“莱斯,我听说你是撒莱神学院优秀毕业生,在你们毕业时要对着国母撒莱的雕像发誓——愿为保护弱小、捍卫公平正义而死。这样无节制的权力,是遵循你们的誓言吗?” 丝玛知道她不该说这么多,这不礼貌,也太真心。她惯常礼仪得体、却没有真心。或许莱斯莫名让她放下戒备,甚至信任,或许刚才乌德兰的冷漠让她脆弱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她真的说了这么多足以进监狱的真心话。 莱斯看着她,多反叛的话,反叛到真诚,真诚到戳进他隐秘的心底。他温柔俊秀的脸上久久沉默,终于,他如往常一样温柔笑着回她:“丝玛小姐,我从未背叛我的誓言。” 从未吗? 呵,丝玛想,不过又是一个政治家罢了。 丝玛走后,莱斯静静在办公桌后坐下,金色中长发似流水般温柔淌落在他剪裁上乘的西装上。以他对人心的洞察,当然知道丝玛的反常是因为在乌德兰那里受挫,将愤怒与伤痛迁怒在了他的身上。 但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对吗? 那个曾穿着哥哥旧衣服上学的少年站在梦寐以求高校宣誓的话被风再带到他耳边: “知晓一切的上主,沐浴在您的圣光下,我向伟大的国母撒莱发誓: 我将终生捍卫公平与正义,守护弱小,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此誓,至死不渝。” 那些记忆真是很久远了。莱斯低头看了眼自己量身定制、质地厚重的名贵西装,轻声道:“从未。” 我从未背叛自己的誓言。 从未。 与此同时,首都郊外的一处庄园内,男子在打猎,如果有心人就能发现他坐的是里序的军用吉普,只是没有贴牌。 而他握着的那把枪轻松,这种后坐力强的霰弹枪一般人都需要双手举托,他却单手就能压住,另一只手夹着根南美雪茄,而在里序是禁烟禁酒的。 “哪个找死的东西坏我的事?”听完禀报,他侧首问身边穿迷彩服的手下。 “依佩大人的弟子。”那手下也怪异,道:“女弟子。” 男人这才将目光从惊惶奔跑的猎物身上移到手下脸上,讶然道:“女弟子?” 得到手下肯定的回答,他猜测道:“圣愚?” 圣愚是妥斯教偏向于神秘主义的一种传统,是指苦修到体肤尽破,饥寒交迫中突然得主福音,神经兮兮但时刻愿意为主去死的那类极少苦修者。这种迷信的东西,民间比较热衷,官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除了圣愚这类有民间声望的怪胎,他想不到有哪种办法能让女人进入教宗门下修习。 禀报的人摇头,道:“我进不去教会宫,只在她出来时,透过车窗远远看了眼,额,看着挺正常的,不像那些神经病。” “那倒稀罕了。”男人挑眉,放下枪,一脚踩了油门,“我去趟教会宫。” 军用吉普肆意狂奔,惹得本就凄惶的动物们受惊在丛林里乱奔逃命。 ——— 真·男二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