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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雪犹豫半晌,还是推门而入。 付景悠的房间与她房间的规模与大小都如出一辙,只是她习惯把整屋的灯都开个遍,而这间屋子里的唯一光源便是床头的那盏昏暗的台灯。 暗黄色的光,莫名的,渲染了一种迷醉的氛围。 灯光斜射在她的身上,在身后的墙上投映出一个硕大的影子。 楚雪有些不知所措的心虚,清了清嗓子唤道:“付景悠?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楚雪正欲进一步探索这未知之地,隔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浴室的门。 楚雪浑身一僵,扭头看去。 幻想中的美男出浴图并未成真,付景悠穿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保守——黑色的长袖长裤睡衣,即便没有图案也尽显做工优良。 他边从还飘着热气的浴室走出,边用浴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找我?” 不久前的嘲弄口吻仿佛都是错觉。 楚雪咽了口唾沫。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付景悠。 热气将他的面孔蒸的微微发红,却不显狼狈,反倒透着一股不该用于形容男人的娇媚。 一双眼眸也因为水汽显得湿漉漉的,了无平日里的肃穆和威严,转到她身上时,如小鹿一般灵动,叫她心神不宁,不敢与之对视。 但同样的,这些场景也在提醒着楚雪——正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亲meimei,她才得以有机会见到这旁人见不到的情形。 但也未必——是否在不久的将来,顾如沁每晚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楚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各种思绪正在混乱地打着架。 她就这样呆呆地矗在原地许久,直到付景悠略带不满地重新开口:“你就这样上来了?你的鞋呢?” 楚雪抖了抖身子。 又惹他不高兴了啊。 思绪立即回笼,楚雪努力往下扯着睡裙裙摆,试图盖住光溜溜的脚丫。 衣裙的料子具有一定弹性,被这么用力的一拉,又一松,瞬间弹到了大腿根,复又落回原处。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付景悠也敏锐地注意到了。 白底,粉色波点,红色蝴蝶结。 兜着饱满的形状。 只一眼,他便扭过头去。 楚雪丝毫未察,仍沉浸在无法掩饰自己光脚的懊恼中,一抬头见付景悠撇着眉,头也扭向了一边,以为是他厌烦了自己的莽撞,登时有些着急,连来之前想好的扮乖那一套也来不及用上,着急忙慌地便要扑到付景悠身上:“阿景,我错了,对不起。” 方才一直呆立着的人突然饿狼般地扑来,付景悠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般地张开双臂就要接住她,却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二人的身份,猛的收回手,用力抵住她的肩膀往外推:“叫我哥哥。” “为什么不能叫你阿景?”楚雪被他的冷漠伤到,双眸中一下子蓄满泪水,“只有顾如沁能叫,是吗?” 又一次没过脑子的话。 但她已来不及再懊悔,扭着身子挣脱了付景悠将她往外推的力,又要往他怀里扑。 付景悠以为一次拒绝便能换来她的安分,压根没料到这一遭,硬生生地被扑到了墙上。 楚雪害怕他又推她,紧紧环住他的腰,头还不住地往里拱:“阿景,我错了,别对我凶,别对我凶。” 又忽的抬起头,鼻尖擦过他的下颚,脆生生地叫他:“哥哥。” 付景悠呼吸一滞。 楚雪只感到怀中的身躯一僵,随即一股大力将她推开。 她连连后退几步,险些摔到床上,最后终于稳住脚。 她抬头看向付景悠。 后者不知为何喘得厉害,似是被气到,哑着嗓子呵斥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