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爸 (第2/2页)
拯救。 那时候正是战争频繁、矛盾加剧的时期,国内民众太渴求一个强大的领导能带领、保护他们。 这幅男人强大到遮挡所有风雨,却温柔安抚小女孩的照片如火星般点燃了民众的心理,在选举上为乌德兰赢来了一路连胜。 一个六岁女孩是真的如此天真赤诚?还是心机深邃到令人厌恶? 乌德兰不喜欢她,丝玛知道。 但她必须这样做,但她只能这样做。 父亲去世后,国家最高机关发来吊唁要亲临葬礼,那夜母亲将她叫进了房中。 母亲是个家庭主妇,从未出过家门,她和父亲甚至没有领结婚证,对外别人只当她是父亲的保姆加床伴。这在里序国不奇怪。里序依靠UIlramonlunism的宗教理念建国。 UIlramonlunism,拉丁语,即:阿尔卑斯山南边,教皇集权主义。这样的极端宗教集权文明下教权高于一切,最大化进行压迫,产生了男尊女卑。女人只是男人财产和工具。 但丝玛知道她的父母是多么相爱。 母亲总是高傲冷漠的面容此刻焦虑而扭曲,甚至有几分疯狂,她从平时垫桌腿的地方拿出一张用橡木裱装起的照片,指着照片对她说:“丝玛,叫爸爸。” 丝玛难以置信,这张照片家家户户都会有,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冷峻的男人,他们的宗教领袖乌德兰。 “我不要! 我有爸爸!”丝玛大声拒绝,随手抓起桌上的橡皮丢到照片男人脸上,骂道:“他是大坏蛋!” 母亲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眼中是一种近乎于冷酷的悲痛:“丝玛! 听话! 叫爸爸!” “我不要!”丝玛大哭起来,“我有爸爸! 我不叫! 他是大坏蛋!” 母亲泪水突然倾泻而下,声嘶力竭:“丝玛,要活下去,要先活下去!听得明白mama的话吗?” 丝玛很少看到mama失去理性,她有些害怕,似懂非懂。 母亲平静下来,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说:“丝玛,爸爸葬礼上,这个男人会来,等他下车你就跑过去抱住他,叫他爸爸,好不好?” 丝玛还想摇头,但看着母亲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模样,她没有再闹,而是举起小手给mama擦眼泪,“mama,丝玛知道了,丝玛听话,你别哭。” 得到女儿的确定,母亲笑了,用她从未有过的难得传统母亲角色会有的温柔怜爱眼神看着女儿,像是要把女儿的模样用眼睛刻进灵魂。 认贼作父有什么关系?只要女儿能活着,好好活着,她死也值得。 第二日丝玛出门乘校车去上学,在学校,老师突然冲进教室,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家自焚殉情,尸骨难辨。母亲从来足不出户,她是黑户,也没有公民身份证明,甚至连葬礼上她的墓碑上也没有一张她的照片。 母亲的样子从此只能留在丝玛的脑海中。 接下来里序共和国开始下雨,连绵不断的雨,在雨中丝玛牵着男人的手走上他的私人飞机,男人的手很大、很硬,但很冷,比里序冬日的雨夜还要冷。 牵着她手的男人是里序国教妥斯教宗教领袖——乌德兰,她的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