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生 (第6/8页)
br> 19. 那个噩梦总是反复刺激着她。 罗雅丽越发抑郁,她困于梦魇,像个无助的落水者,沉沉浮浮,又不得解脱。 今晚,她照常晚餐后坐在沙发发呆。 突然咔嚓一声,门开了。 女人下意识回头,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大门。 是男人回来了? 她心底疑惑又忐忑不安,急忙上前几步。却见男人确实是来了, 近几年的男人给人一种十分难以接近的感觉,阴沉严肃,不苟言笑,目光一沉就跟要刀人似的,似乎林寻也成了男人心中一道不可言说,碰不得摸不得的伤。 为什么叫伤而不是疤。 因为这三年来,那裂痕血rou模糊,流血泊泊,没有丝毫愈合的痕迹,偏偏男人自虐似的,每次大脑让他试图淡忘,他就会猛然清醒,凶狠地再次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痕,好保持这份痛苦。 但今天男人不一样,他刚从一场宴会回来。本来就喝了点,微醺,手下人还禀报发现林寻在一家酒吧当驻唱。他那时刚结束宴会准备回曾经他和女孩小住的公寓用回忆麻痹自己,舔舐伤口。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他好想林寻,想她鲜活的表情,深邃漆黑,似乎能洞穿一切都眼,想她寡淡的五官和凉薄的唇。 想她的一丝一毫,深入骨髓的想,几乎思念成疾。 三年来的每一晚,他都抱着想到死的痛,久久无法入睡,他甚至偶尔产生幻觉,似乎女孩还没离开,还在他身边,用那种冷淡讨厌,强装冷静的表情让他滚,可耳尖却红了。他也是自作自受,让那双漂亮的眼睛写满绝望。他和罗雅丽一样,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他违背了对女孩的承诺,忍不住乔装打扮,戴着帽子口罩进了酒吧。 男人坐在最不起眼是角落,做贼心虚一样远远地,偷偷摸摸地看台上光芒万丈的女孩,她时而眉飞色舞,时而表情忧郁,略沙哑低沉的小烟嗓反而让歌曲演绎的更有韵味,低低哑哑的字句,留连唇齿,连偶尔的喘气吐息都性感勾人,让人耳朵又痒又热。 她变了。 更多的,顾裕恒说不上来。 但rou眼可见女孩比以前抽条了些,穿衣风格干净利落,打扮的也颇有种颓废迷离的酷感。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开朗许多,爱笑许多,终究是比在自己和罗雅丽身边更快乐幸福。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里一涩,鼻子发酸。 他陆陆续续点了好几杯酒,想要伴着心上人的歌声昏醉。 他看到她有了新的生活,朋友,听众,平凡又快意的一切。 她那么近,又那么远。他恍然间变成一只卑劣低微的虫,仰望他星光熠熠的神,曾经警察局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和狼狈落魄的女孩身份转换,他一时恍惚。 女孩神情放松,她的最后一首歌曲调陌生,却颓靡神秘,伴着沙哑的女声,像是在把黯然神伤的颓丧过往娓娓道来,从失意,伤痛,绝望,渐渐到释然,放下,最后如获得新生一般。 他听见女孩这样唱着: “吞咽生活 紧闭窗帘后 昏暗的角落 谁在藏躲 纠结着对错 生死的苦果 聆听 静静聆听 有一具 可悲还 苟延残喘的玩偶 无病呻吟 点滴永远流不进 枯萎的心 自我崩溃 叫嚣着 分离 再解体 是的没错 看看你我 正深陷漩涡 一步一步 主动踏进陷阱 进退两难 毒蛇正伺机 命运悄然延续 希冀早已无期 泪水干涸 走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