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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她笑得这么柔软,泠然抱着水愣了愣。 “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 此处的海静,她们在此处的生活也平静安宁。风浪在海湾之外冲撞翻腾,入了海湾就渐渐平息,等到了岸边就像湖水般轻柔。白天含酒推着泠然到海滩散步晒太阳,晚上就在临海的房间里听细浪抚摸水边。 有月的夜银光洒下,泠然枕在含酒肩上,一起看海面波光粼粼,百听不厌地听含酒嘀咕着一些没边儿的故事。她今夜格外有精神。 “你的故事总这样天马行空,和我做的梦似的,不去编小说,或者写历史,真是可惜了。” 含酒笑道:“那到底该写小说还是编历史?” “真真假假的,有什么分别?” 泠然想了想,又笑了:“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蒙我呢,嗯?” “知道我活不长了,咳咳,特意编了这些故事来哄我?” 含酒低头替她修剪指甲,只抿唇笑。 “不然,你要真是神仙,还有千年医术,怎么不将我医好,或者干脆带我回天上得了?” “还有你自己,神仙这么厉害,怎么还总失眠?”泠然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垂落的碎发。“再说,别家神仙犯了错只罚百年,你不过下了场雨,何苦三千年?” 含酒笑了:“哎,老婆冰雪聪明,我可怎么办呀。” “哼,我就说瞎编的吧。你这张嘴啊,听得我险些信了你的邪!” 含酒吹了吹又被海风带到唇前的发丝,笑道:“也只有你会信。” 泠然耐心地再次帮她细细别好散发。 “嗯,我信。” “你说什么我都信。” 含酒倚到她的怀里,合上眼。感受一只手细心地抚过她的耳廓,下颌,唇瓣,鼻尖,像要描摹下来那般细致。 “你想我开心,我知道。” “谢谢你陪我,阿酒。” 含酒心中忽然有些乱,捉住她的手,慢慢睁开眼,对上一对深黑的眸子。眼里尽是爱意,生机却在流逝。 泠然忽然咳嗽,喘息粗重,月下素白的阳台滴上几滴暗红的血。 ... 很少见含酒仓皇失措地模样,虽然她不说,表现得也过分冷静,但泠然知道。 含酒将她背到车上,立刻驱车前往附近海市的医院。 虽然咳出几口血,可泠然并不觉得疼。反而自觉精神依然挺好,一路上还能再说说话。 她说:“以后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含酒抿唇,望着前路将油门踩到最大,连闯了几个红灯。 “我像个老妈子交代后事似的..”泠然说着又笑了,“但我偏要说,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不会的,别瞎说。”含酒看她一眼,强颜笑道。 泠然自顾自接着说:“明明我是病人,你是医生,可总觉得是你更令人放心不下..” “...” “阿酒...” “我好累...” 含酒眨了眨眼,想看导航路程所剩的时间,视线却已模糊。 “累了,就睡吧..” 泠然摇摇头,不舍得。 “我还想看看你,再看会儿。” “嗯..”含酒单手揉了揉眼,“那就多看会儿。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急诊的红光似乎已经很近了,医院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地方,最后一次是爱人带她来,竟也像是回家一般亲切。 泠然慢慢合上眼。 ——- The author: 好久没写,更不会写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