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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又细细解开含酒周身纱布。 含酒垂眸望着遍身缠绕的纱布,叹息道:“我亲眼见着那长刀将身体从中劈开,原以为必死无疑...不想神医jiejie竟有起死回生之能,帮我捡回一条性命...” 谁知那神医却冷笑道:“这是在怪我了?” “您...说什么?” 神医又道:“你确实重伤濒死,且了无求生欲望。可终究没能死去,这倒也怨不得我。” 含酒错愕无语。此人来路不明,可竟像是读心一般说出她的幽暗念头。 “并非是我将你救了回来,” “而是天帝根本不想就这样放你走了。” 神医刮去敷在伤口处的陈药,疼得含酒龇牙,又冷笑一声:“你瞧天帝多歹毒,困你在这人间地狱,长生不死。” 含酒忍痛道:“你是谁?” 神医瞳色极深,黑不见底,望入她的眼里:“我名为无疾。原掌疫病,罚入人间百年。” 含酒猛地缩身,想要远离,谁知动弹不得,只震颤一下便已疼得撕心裂肺。 无疾又笑道:“倒也别怕。你活下来虽不是这药的功劳,但它多少能令你好受些。” “你为何帮我。”含酒警觉道。 无疾叹了口气,“还不是你那天上的老祖宗们放心你不下,托我多少帮着多加照看。” “你就放心吧,从前我没少承你祖上的情,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 无疾手上利落,三两下换好了药,拍拍手起身:“哎,到了人间还能得到天界祖上的荫蔽,有时我可真羡慕你。” “那你也该知道她的事,对吗?”含酒目光追去:“她如今怎样?人在何处?” 无疾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介游医。这乱世之中,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很不错了。” ... 再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泠然猛地直起身体,心跳一落而空。不大的老破小中,空气安静。郁医生已经不在了。 她捂了捂眼,默默起床,望着阳台上的空酒瓶发愣。昨夜爱得潦草,今晨回忆起来,更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身后的门忽然又开了。 泠然转过身,看见那人不紧不慢地进了门,侧身把门关上,提起手中拎着的早餐,对着她笑了:“醒了?” “...” 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埋在她的颈窝里委屈得咬唇。 郁含酒温柔地回抱着她:“怎么了?” “...”她不吭声。 “嗯?” “你还会像这样回来吗?” “...” 含酒抱紧她,再不放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