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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日不见天日,密室备的水到底还是见了底,两人饥渴难耐,又仔细听着声音挨上几日,终于决定伺机出逃。 “jiejie,两人同时走动过于惹眼,我身子小,先出去探探,若是顺利,再回来接你可好?” 含月垂眸,沉吟片刻,只得点头。含酒淡然一笑,像从小那样圈着她的脖颈,“别担心了,我原是天降的神,有众生庇佑,怎么都死不了。你只需在这儿等上我一会儿。” “嗯...” “我去了。” “...” “阿酒,” “嗯?” “那日...我不该打你的。”含月抚上她的脸,满眼歉疚。 含酒怔了怔,不以为意地笑。她总这样,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有一件能令她真正在意的东西。 含月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我等你回来。” ... 含酒小心转动石门开关,打开一条细缝,闪身而出。满庭满园的尸身早已腐烂得面目不堪,含酒不忍看,从院中摸了一把烂泥抹在面上,压低身子穿堂过院。一路小心谨慎也并未见到什么人,很快来到一处偏门。含酒躲在草木丛中屏息观察,确认并无异常,这才回到密室。 两人脱去华服留在石室内,只留了最不起眼的衣物在身,散发披肩,乔装打扮一番,这才上路。一路通行无阻,出了院门沿长街奔行,拐过转角来到一条偏街道。引入眼帘尽是断壁残垣,看来郁国王都正如越国公子所说的那般已遭浩劫。 街角酒肆被砸得破破烂烂,却仍有人在。几个平民服饰的大汉见到两人后便几步走上前来,含酒大觉不妙,紧握着含月的手,准备转向夺路,可才退几步就被人从四面八方围住。 一人提着长横刀推开人群走进来,一瞬之间将含酒自肩而下劈成两截。一把掐住含月下巴,居高临下地嘲弄道: “你可真是令我好找啊,我的王后。” ... “不...不!啊!不!” 泠然惊醒。月被云遮住,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隐约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呼...”吐出一口浊气,泠然回过神来。 自己正一...丝...不...挂,就像身侧的女人那样... 她...是在郁医生的怀里睡着的? 想起今夜发生的事,泠然稍稍安下心来。理了理呼吸,躺回她的怀里。与温暖的,有节律起伏着的肌肤相贴,睡意很快又找了回来。好疲惫的噩梦,混混沌沌,把人再次拉到现实边缘... 半梦半醒间,郁含酒感到枕边人搂着她,像是生怕永诀那般紧。口中似在呢喃:“阿酒...” 含酒缓缓睁眼,低头看了看她的睡颜,眼眶红了一圈。只再听一句,泪便满得直溢出来,顺着发梢滑到枕上。 她说:“幸好你没事...幸好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