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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郁医生下班啦。” “嗯。”郁含酒打开柜子,取出保温杯,浅浅喝了一口,合眼靠在椅背上深深吐了口气:“晚上再来。” “怎么还连着两个夜班呢?这吃得消吗?” “胡医生家里有急事,我帮她顶一天。”郁含酒又喝了一大口,起身换衣服。 “那你赶紧回去睡吧。” “好。”郁含酒笑得疲惫,正挥了挥手向外走,却忽然记起来问道:“对了,523那个病人住进来半个多月了,平常有人来照看她吗?” 同事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人吧。她一个人来的,好像有个朋友来看过她一次。” “这样。” 郁含酒走到车里,发动汽车。望着手里的杯子呆坐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车子熄火步行走出医院,打车回家。 夜班总是这样。收患者收到半夜一点之后,早上六点之前刚睡着就被叫起来,处理完病人的状况后刚睡着,又被叫起来,然后是彻底清醒着的白日。夜班之后回家,她从不能倒头就睡,即便头痛欲裂,神智恍惚,也根本睡不着。困过劲了。 进门便将自己摔进床里,剥出一颗安眠药就着保温杯里的液体喝进去。 有同事说安眠药伤身但比睡不着要好,有同事怕心源性猝死,有同事说吃了某种安眠药后第二天看人重影像喝了假酒… 这些郁含酒都不在乎… 她早就是被上天放弃的人了。 … ‘祖母笑道:“行了行了,快同你三jiejie一齐更衣去吧。主公适才召你父亲进宫,要你跟着去陪小公主解解闷儿。小月也随小九一同去吧,有你看着也放心些,省的她到时候又惹小公主生气。” 含月素来喜静,平日从不爱凑这等热闹。只是如今她年已及笄,按当朝旧俗已是婚配之年,当即便知祖母令她一同进宫是想她借机多见见往来宫中的公子王孙。 “月jiejie,月jiejie!你快些!” 含月犹豫片刻,却见含酒早已兴奋地催促着,终是不好推脱,便点头应了下来。 百年之前,天子受命于天,平扫九州,分土封侯。郁家祖上本就与宗室沾亲,又是开国功臣,因此受封建国于东南,封国名“郁”,后世自此改姓为郁。郁国建国已逾百年,至今到了长乐年间,已是一番盛世光景。 含酒一脉虽同为郁姓,传到她父亲这一代时便也只算得上旁支。不过好在这支并不落魄,即便君权旁落,究竟也还是王侯世家。又因这代家主才学出众,位及重臣,更与宗室往来甚密,得了不少令人眼馋的封地。是以含月含酒等一众兄弟姐妹自出生起过的便是当世极尽富贵的闲散日子,随父母进宫拜谒主公更是家常便饭。 含酒随父亲jiejie行至景行宫大殿之上,端立于父亲身侧一道向主公恭敬行礼。礼毕便被宫女领着退下,穿过侧门,绕至后庭。 才入后庭,一只小矮身影便“嗖”得一声从斜出窜了出来,迎面一头撞在含酒肚皮上。 含酒大叫一声,当即同来袭之人扭打在草地上,边打边叫道:“偷袭不成,罚你奉上三杯梨花蜜酿!” 那孩童不甘示弱,一把掐住含酒的小脸蛋:“可别得意得太早,若是你被我打趴了,就罚你替我抄一天古书!” 含月低头,见两个小东西扭打成一团难舍难分,只浅叹了口气,便不做理会,自顾自走开了。这位小公主与含酒见一次打一次,连宫女都早已见怪不怪,哪里是她拦得住的。 正要迈出后庭向藏书阁去,却听身后有人唤道:“月meimei留步!” 含月回头,一位风神俊朗的少年正信步走来。少年头戴白玉簪,腰间携长剑,身着护甲,意气风发道:“好久不见,meimei可还安好?” 这位少年是越王嫡子公子云。 越国西接郁国,东临沧海,盘据中州以东,国力强盛。越王野心勃勃,自二十年前起接连灭了东南几个小候国,而后径自称王。郁越两国自古往来甚密,公子其母是郁王异母的长姐,身份自是比郁家旁支更是尊贵。 含月回大礼:“一切都好,谢公子挂念。” 少年上前与她并肩同行:“我近日来舅父处小住,修习剑术,今日见到你真是巧了。meimei这是要去哪儿?” 含月浅笑道:“上回在宫中藏书阁偶见一本古籍,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