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归音

    “昭娘，你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这都怪我……”他语无伦次，却从未如此刻无力。

    他知道季云芊和魏言关系很好，也知道自己要打破这段姻缘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他完全接受季云芊像那天酒醒后的早晨一样狠狠地扇他几巴掌，又或者是对他大打出手，却不能看着她这样无助得像个木偶一样落泪。

    她一直以来是那样爱恨分明又天真洒脱，他怎么能让她变得这样无助悲怆。

    这是决定践行这个计划以来魏如钧第一次感到后悔，也是第一次感到无力。

    难道她真的一点、哪怕一点都没有爱上他吗？她做的那些，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怜悯吗？

    明明他也不差什么，他原本甚至笃信季云芊一定会被他打动，为什么到头来手段用尽，却始终斗不过那个父亲呢？

    魏如钧已彻底没有办法，他只能轻轻抱住季云芊，伏身认罪。“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高兴。”

    季云芊脸上泪痕未干，听到他的话，终于抬头看着他：“我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你觉得我还可能高兴吗？”

    她的声音从未如此心灰意冷，魏如钧只觉得心脏一阵揪紧的疼。

    季云芊却又闭上了眼睛，清泪再次从颊边滑落。

    “……我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才会变成这样。”

    她没法开口责怪魏如钧，却又不能不恨他。她没能抵抗到底已经是失败，可他却将本已糟糕至极的境况一再变得更糟。

    本是善心，如今却成孽缘。

    不知过去多久，季云芊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不必再到我跟前来，日后我也不会再见你。”

    魏如钧的瞳眸急剧放大。“不，绝对不能！”

    “昭娘，我绝不能失去你，我……”

    “这件事不是商讨，魏如钧。”季云芊打断他的话，“若我们都无法控制自己，那便不要再相见。好了，我现在要回自己的院子。你……日后安好。”

    这一次不必魏如钧拿来衣物，季云芊自己便匆忙地将衣服穿上。

    肚子里的jingye太多，她起身时还有些滴在了地上。她凝了凝，扯下腰带将自己擦干净，又用衣带将衣服勉强绑好，头也不回地出了魏如钧的房间。

    魏如钧垂着头，什么也没说。他周身的所有生气仿佛随着季云芊的离开而被一下子抽空，雪白的脸病色愈重。

    到底用什么方法，她才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将手盖在脸上，心中只有深深的绝望。

    季云芊并没有心思管魏如钧的死活，她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差人打了热水，将自己泡在澡盆里。

    之前那次欢爱的红点才消去没多久，今夜便又多了新的。不仅如此，他还……

    以前因顾及魏如钧的感受，她和魏言交欢时只有癸水前后的几次行房会射进去，因而两年多来都未有孕象。

    而这次她癸水已去一段时间，正是大夫口里常提到的易孕的时候，若是有了，她该如何是好？

    以往遇到这样两难的事情，都是魏言在一旁指点她，可魏如钧射进她里面的事若也要魏言指点，她岂不是太丧尽天良了些？

    愈想愈乱，澡盆的水渐渐变冷，季云芊才站起来。

    这一夜，她失眠到天明。

    晌午时分，院里院外忽然传来sao动。

    “夫人，夫人快醒醒！！”有人剧烈地拍门。

    季云芊平日里为人平和，下人们遇到急事也不顾忌太多，激动地隔着门嚷嚷道。

    “夫人，老爷要回来了！”

    季云芊猛地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

    魏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