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跟我上来,不是为了cao我吗? (第2/2页)
有反应过来。 “上床吗?” 姜一宁又说了一遍,语气平静,仿佛在问他“喝水吗”。 站在老旧的绿色冰箱旁的姜一宁,壁灯给他投下一片温暖的光。 任弋恍惚想起四年前,他也是站在相同位置,问他“吃西班牙海鲜饭吗?”,而血气方刚的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床。 “你……” “你跟我上来,不是为了cao我吗?” 任弋脸涨得通红。 半晌,他才说—— “为什么做这个?” 相同的问题,他又问了一次。 姜一宁叹口气,果然,他不问出想要的回答,不罢休。 “想换种活法。”他拉开抽屉,点了根烟。 “你爸鞠躬尽瘁一辈子,你觉得值吗?” 任弋没想到,他会提到自己的父亲——那个因他“渎职”而牺牲的“师父”。 “全队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我被怀疑,被停职,被翻来覆去地审查了半年。”他吸了一口烟,“烦了。” 姜一宁语速很快,但语气依旧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我……我不曾……”任弋心中矛盾,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 “我不曾说过,我的腿,是你打伤的。” 关于他父亲的牺牲,很多人认为是姜一宁串通罪犯,但任弋一直不肯相信——即使他看到了姜一宁瞄准他的枪口。 在警察调查时,作为目击者和受害者的他,隐瞒了姜一宁朝他开枪的事,这是他中二的少年义气,是他对爱情最隐秘的牺牲。 姜一宁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中没有任何惊讶或感动,“我和他们说了。” “当时情况危急,天又黑,看不清楚来人,出于自保,符合警察开枪原则。” 姜一宁的语气,平静地像在讲《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课。 任弋突然觉得膝盖疼,生疼。 他自以为的牺牲和包庇,自我献祭式的奉献,飞蛾扑火的暗恋,原来在姜一宁眼中,都只是“符合警察开枪原则”——毫无愧疚。 他在姜一宁面前,果然是个笑话。 “所以,你……有没有勾结那些人?” 这个问题,姜一宁被问了无数次,在白光刺眼的审讯室,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在队友的墓前……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 ‘有指挥不当的渎职行为,但未发现勾结犯罪嫌疑人的证据’。这是调查卷宗里的原话,你可以去查。” “当然,你想把你父亲的死,算在我头上,也可以,毕竟是我指挥不当。”姜一宁抽完烟,随手扔掉烟蒂。 和之前一样,任弋在和姜一宁的气势交锋中,再次败得一塌糊涂,哪怕姜一宁已沦落至此,却依旧掌握着绝对主导。 “你还有什么问题,索性今天一起问完。“姜一宁表情冷漠,扬着脖子看着他,一道新鲜红肿的勒痕,顺着领口,隐入他薄薄的衬衣。“问完后,别再来烦我。” 任弋呆立在客厅,眼眶因激动而泛红,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任弋不说话,姜一宁不再理他,转身走向卧室,头也不回地说,“你想cao我就抓紧,今晚刚被捅松,很容易进。” “处男也进得来。” 卧室里传出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床板的嘎吱声,关灯声。 里面安静了下来。 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随时营业的妓女,又像勾人沉沦的妖精。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姜一宁听到了脚步声,门的吱呀声,然后是关门声。 任弋离开了。 姜一宁听了一会,坐起来,摸黑蹭下床,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停着任弋那辆崭新的黑色汽车,与这里破旧腐烂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看到任弋倚着车门,发了一会呆,然后一把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缕烟。 姜一宁默默地关上窗帘。 这个泥潭,你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