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回忆 (内容可能引起不适,提前致歉) (第3/4页)
甚至希望能够无责地死去,而不是作为一个清醒的人代替醉鬼解决现状。所以当父亲被人发现,醉醺醺地冻死在凌晨结冰的街道,他的心情意外地平静。 太沉重了,他在同龄人中略显沉默的脸庞。 他很早就明白他必须抛弃一些东西,才会摆脱泥潭。但意外地现在好像越陷越深了。 进入大学后,在人际关系中他从来没有费太大力气。因为外表得到很多示好和引诱,一种畸形的反噬也吞蚀着他,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他迟早还会掉入那种深坑里的,那样的窘境太可怕了,他不愿再回去了。 高二那年他在酒吧兼职,有人闹酒疯在包厢外把他堵住,想亲他的脖子。是一双手帮他揪住对方的领子,往地上拽随后踩了几脚便哼哼唧唧地晕过去了。 在这种服务业是没有人权的,只要不闹出人命,老板只会息事宁人或是让你快跟客人道个歉吧。 一开始他其实讨厌她那样没有波澜的样子,仿佛这个行为只是无心之举,她能轻易地掌控他的全部,就像现在能掌握局面一样。 他下意识反驳超出认识之外的事物,他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膨胀的欲望,好像他们的身体由另一个低级的端脑支配。 后来,他又在心底暗喜,终于有人不再是因为毫不掩饰的欲望而与他产生联系。 好心的她只是顺手帮助了一个人,然后邀请他上她的车。过往的孤独都煽动着他,也许他们可以当朋友。 他上了她的车,因为喝了太多酒,忍不住在她的车上吐了。 她降下车窗,让风涌进,吹动发丝。 坐在她的副驾,她停车,用身体慢慢压向他。 身体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抗拒,厌恶rou体的交错。说起来很矛盾,他是被很多人玩过,他的意志在很多时刻挣扎、呼救又归于沉默。别人可以随意地cao弄他的身体,是因为他选择不去在乎恶心的交缠,性事无非只有来去的折腾,令人精疲力竭。 油腻的抚摸、咧着臭嘴舔,被灼热的蜡油滴在全身,猎奇声色的玩法。他劝服自己的灵魂只是暂时装进了这个叫作“景流”的玩物里,他有一个漂亮的身体,替他承受被强行灌酒后胃脆弱地蠕动,灌肠后释放的污秽,粗暴的插入。 但她只是取出纸巾轻柔地擦拭他嘴边遗留的脏污,用手臂垫在他的颈后,递给了他一瓶水,帮他拧开。 他闭着眼小口地喝水,这样的时刻对他来说很珍贵。 回家洗澡的时候总会回味那个画面,她直接忽略了他,只是一股脑地用高跟鞋踩着那个挑事人的要害,那人疼得哇哇在地上乱叫,像只聒噪的蛤蟆。 他笑出声,他很羡慕她。 那天他的眼镜被无意踩碎,她说找时间要给他重新买一个。 他一个个接过她递过来的镜框,乖乖地将镜框架在鼻梁上,久违地露出腼腆的笑,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见。 “这个不行,把泪痣遮住了。” “这个颜色太老气。” “这个款太大众了。” 试了半天还是没有敲定,他有点沮丧地垂着头,有些哀怨地盯着她。 自己真的长得那么不方便吗?买个眼镜都那么费劲。 最后她还是挑中一个她很满意的。 但说实话他根本看不出这一款和前几款有什么差别,嘘...... 他站在她的身后,就这样一点点被收买,这副躯体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完全没有理由接近她。如果她还可以容纳他的灵魂,他还是想抱着她。 只是抱着她就好,像朋友一样,不会弄脏她的。 他们渐渐熟络,像两块不同极的磁铁,注定会越来越近,只是有人在另一端抵抗着引力,不要太快,每天挪动一点。 那时候他没有智能手机,只能用诺基亚给她发短信。起床一条,午休一条,放学一条,睡前一条。 好像太多了,他皱着眉。看着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