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 (第2/2页)
彻查到底。” 安静了那么一瞬, “但也需先经大理寺之手,不可口无凭证。” 言外之意便是女帝依然要她司颜清活。 最是无情帝王家,司颜清于女帝而言也不过是个任凭差遣的玩物,玩物惹了麻烦自然惹人嫌。 女帝最不需要连麻烦都摆平不了的玩物。 宫门被闯入,大理寺巡捕成队而入,象征国务的灰色灵力网笼罩整个宫殿,天罗地网自是无处可逃。当年女帝亲赐的宫殿难得有了人迹,布满灰尘仿佛久未见天日,毫无人影, “跟我来。” 羽纶宽袍里是一袭利落私服,眼眸好似去狩猎般难以遮掩诡秘的兴致,骨簪盘起垂下两三散落的丝发,左手执扇柄,垂眸笑着用右手调整着左臂的护腕, 没人知道为什么南棠瑾知晓司颜清隐居住处的所在地,巡捕破门而入之时最为在乎的便只有为何司颜清不遵帝命而私自另寻住处。种种迹象果然不正常。 哪怕只是没有证据的猜忌,但既是帝女查案便没人会被认定是无辜的, 简陋但整洁的屋里打坐运气的女人许是正在运功调息,额头透着细密的一层薄汗。司颜清衣着单薄,只是轻轻睁开双眼,抬眸望向最后进来的南棠瑾,面色冷清, “大理寺办案,还请司大人跟本宫走一趟。” 落日余晖下的一双眸子清澈凛冽,官帽端正放在桌上束发还未解开,额前发丝挂在眼眸两侧,俯身穿鞋的间隙南棠瑾踏步走到榻边, “司大人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走一趟大理寺可不是和去一趟养心殿那么轻松。”耳边低喃似在好言相劝,却听得司颜清脖颈一颤, 很快别过头,司颜清刚起身便被三两巡捕扣上了手枷, “司大人,冒犯了。” 南棠瑾比她高出一个头,一手拉着司颜清上了马车,车里空间狭小,尽管坐的很开南棠瑾却还是闻到了这人身上熟悉的香味, 这妖香味就如同她人一般,令南棠瑾厌恶至极。 沉默,令人烦躁的沉默,一言不发的蹙着眉,这人恐怕也只有被人按着上的时候才会摘下往常那高岭之花的面具, “司大人嘴上这伤还是要当心些,等下到了地方叫的会更疼…” 她好像总想看她表现出什么难堪的表情来。司颜清垂下眼眸, “不劳殿下费心。”清冷有力, 似是在堵她的话,司颜清突然的一句话让南棠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的轻蔑不留情面的笑出声,扇柄敲在手心,一双眼眸却是死死地看着司颜清, 下一秒领口被人抓过,猝不及防的,唇瓣被紧贴封闭了呼吸, “唔…嗯……” 苦涩而窒息,仿佛是故意加大她的疼痛,冰冷的唇下guntang的舌故意擦过嘴角伤口,整个人被南棠瑾压在身下,深吻粗暴而血腥,窒息感笼罩全身, 伤口被牙关撕咬,司颜清疼得闷哼出声,眼角湿润的噙着泪,手枷抵在胸前几乎用尽全力挣脱, 调息了一下午的气息一瞬间被打破,和在养心殿承受的疼不同,扑面而来的不仅有粗暴的侵略,还有她从未体会过的怕。 知道南棠瑜被害消息的时候她没有这样怕过,甚至于是景族被灭一夜之间没了家人挚友她也不曾有过恐惧。她后半生活着便是为了这些事,那些所谓支撑着她的信念。 可仅仅是南棠瑾,仅仅只是踏入这道门的开始。 急促呜咽出声,挣扎着的腰肢被单手制衡,痛苦的别过头企图呼吸到残余的空气,嘴间血腥味令人作呕, 苟延残喘的上百年,马车到达的目的地,和她未曾设想过的未来,因为一个凡人,她突然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