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好宴 (第2/2页)
剩下交错的浅淡呼吸声。

    孟凝站在床边，揉了揉因费力支撑而酸疼的手臂，目光不自觉地落回司空琏的睡颜上。

    他深邃的眉眼放松下来后，不复对外时的温和疏离，愈发像沉眠的拉斐尔。

    也就凭着这副模样，让初遇的刹那显得如救赎，只不过醒来后又是捉摸不定的深沉强势。

    静静凝视了片刻，她叹了口气，转身去浴室打湿热毛巾，打算替他简单清理一下。

    水流声、窸窸窣窣抖开毛巾的声音，都没能唤醒司空琏。

    孟凝出来看到的，还是他这不设防的熟睡模样。

    似是累极了。

    除了跟她在床上抵死纠缠，司空琏其余时间里都有各种事务要处理。

    就连情事后，他偶尔都得抽出手回复积压了好一会的讯息。

    缱绻过往浮上心头，孟凝咬咬唇，眼里盈了恼怒自己不争气的水光，指尖报复般拈着他的衣领往外扯。

    反正他醉得不省人事，她也无需装得温柔小意。

    作战服的领口虽然解开了，但大大小小的拉链和贴位仍旧复杂得令人心烦。

    黑色的布料厚重，看不出污渍，更别说混乱酒宴可能带来的口红印。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半晌，衣服终于被完整剥除，随手扔到地上后，孟凝额上也冒了细密的汗。

    她本就疲累，如今更是把最后的耐心耗尽，索性草草地擦了一遍眼前这具希腊塑像般的精悍躯体，就准备翻身下床去洗漱。

    但鬼使神差地，她顿了顿，俯下身，鼻尖轻动，小动物般嗅了嗅。

    司空琏的脸到脖颈的皮肤上，干干净净的，只有凉润的沉香气息。

    眼尾余光瞥了下他腿间那物，也没瞧出什么暧昧痕迹。

    末世前，她也见识过权贵公子哥儿在聚会时安排人跪在桌底服侍的荒唐行径。

    孟凝即使可以凭借家世和自身的光环入席这种靡靡之宴的上座，也依然没有阻止的话语权。

    那时和现在的她，能比跪着的人高级到哪里去？

    “呵。”

    厌恶随着回忆潮水般拍打着神魂，使得她的手指痉挛般抽搐了一瞬，失控地凝出尖锐如爪的指甲。

    孟凝垂下眼睫，面容平淡地抬起手，舔了舔已成实体的尖端。

    舌尖被刺破，疼痛把理智拉回。

    但血珠坠落，滴到司空琏的胸膛上，颤巍巍地留下一道逐渐干涸的血痕，恰恰终止在心尖位置。

    高阶异能者的心脏，会比丧尸晶体提供更充足的力量吧…

    孟凝用指甲戳挠着那块皮rou，好似这样就能勾走一点异能，或者再刺深一些……

    点点血迹渗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低沉响起。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