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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在一起放回了文件柜,没过几天就去公安局提交了永居申请。永居卡上可以加中文名字,到时候再把他的名字和王照安的名字印在一张证件上。 在等审批的空当,周广陵按捺不住,带着王照安先回了北府。他要看看他的庄园。 阔别多年,周广陵第一次把车从公路拐进了庄园的私人车道上。道路两旁是遮天蔽日的树木,主楼藏在树木深处的高地上,一面望山,另一面向海。 周广陵把手放在那扇沉重的门上,胸口起伏着将门推开,仿佛开启一座尘封多年的华美的陵墓。 庄园一直有人打理,建筑内外都维护得当,一时让周广陵有些恍惚。大厅,宴会室,小舞厅,藏书室,小书房……他急切穿过一扇又一扇门,又匆匆离开,走向下一个房间。 王照安像个游客,参观完了这座南洋风格的故居,回来和同一旅行团的他在小书房汇合。他在书房门口就那样站着,手垂在两侧,身子一动不动,不算板正,也不算松垮。她问道:“你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吗?” “什么?” 王照安重复了一遍,他笑道:“我没找什么。只是着急看看这里和我记忆里的还是不是一个样子。” “一样吗?”她问。 “照片被叶秋实烧了,收藏被他卖了,不过陈设没有变,都一样的。”周广陵坐在书桌前,假装手里有一支笔,歪着头写起字来,写着写着自己就笑了。 王照安探过头去:“写什么呢?”一笔又一笔,她看出来了,他写的是“周广陵”。 周彩练自己没多少本领,对他也没有耐心,写名字几乎是她唯一认真教他的东西。周广陵对王照安讲,周彩练如何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写,写完一遍,该他自己写。周彩练揠苗助长,要他从小同时学了好几门语言。粤语和英语不必说,她还请了法语、意大利语和西语教师给他启蒙,导致他到学龄时不要说写字,连说话都说不太明白。有人见他不爱说话,以为他是个哑巴。 “她要我写,我就比着画,画得不规整,因为这个挨了不少骂。她生气,我就不敢说话,只敢盯着她。她就更生气了。” “她总骂我是个混蛋。‘和你老子一样!’我和她长得那么像,怎么就‘和你老子一样’了。哎,你看看我,像叶家那几个人吗?” 王照安打个哈哈:”你比他们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