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川:破碎的油画颜料 (第2/3页)
索着安慰的话语,却觉得都不好说出口。 熟悉那个女孩的人是Isabella,她早就知道自己贸然决定的后果。 话是这么说,周知悔仍旧在沉默之中,略微烦躁。 一天之前不该莫名其妙被说服,最终选择登机。他想,自己那时还是多少有点儿好奇继母的侄女,剑桥的春天,电话那头说着中文的女孩是什么模样。 其实Geo也很在意,他比周知悔听过的电话还要多更多,甚至有几次,差点儿插手她们的视频。无意中和Henry提起,被狠狠骂了顿。 “一个年轻的女生和有儿子的男人同居,尽管两边都未被婚姻约束,法律同意,但这份感情仍旧很难被祝福。” Geo皱着眉,很不谅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至少,Isabella不想被她远在杭川的家人知道。” Henry态度严肃,那节中文课在Geo不满的嘀咕中度过。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外头正黄昏。 玄关口换鞋,Geo边用头顶着足球边问他:“Clement你能理解吗?Henry刚才那番话。” 周知悔摇头。 他的父母甚至从未步入婚姻,只是合法同居过几年。和平分开后察觉怀孕,两人至今还是朋友,不时会交流工作或儿子的近况……这对东方人而言是不是,大受震撼? 似乎还有个成语叫‘骇人听闻’。 “Clement?” 餐桌对面的Isabella喊周知悔的名字,回神后,告诉他,房间对面,洗手间旁边就是书房,“我等会儿和你解释,为什么我如此提议,好吗?” 那扇平凡无奇的雕花木门,突然有了神奇的魔力。 周知悔等在外头,Isabella得先临时处理工作电话,让时间显得漫长起来。 书房能很好地呈现一个人,一个家庭,代表着他们的兴趣,信仰,关注的议题,成长的过程。 Isabella带他进去的时候,阳光透进来,灰尘漂浮在半空。 他先见到了画板,只打了草稿的画布,桌椅,懒人沙发,非常大面积的嵌入式三层滑轨书柜。 然后是那面,满是图画的墙。 从最早的儿童简笔,再到圣经故事,以及类似野兽派的尝试……他看得非常仔细,挪不开眼,像回到了儿时,也许是三岁,他的母亲Valérie第一次带他去奥赛美术馆,同源的惊奇与赞叹。 Isabella问他,还记不记得剑桥,客厅挂着的那幅画。 周知悔一怔,很快地会意,难掩错愕地问:“她画的?” 继母笑着说不止,从门廊到卧房,剑桥家中所有的画都是她的侄女完成后寄来的。 “我一直以为,你们认识了哪个著名的画家。” Isabella和他说起玻璃柜里的建筑模型,提到了她的哥哥,同样也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