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任池伽动动手指,想起在篮球场时握到的她的手腕,细又软,有点凉,刚刚靠近的时候有浅淡的洗发露香气。 他说:“没事,给你找好配衣服的。” 到家后,任池伽在陶斯面前打开衣帽间的门,再拉开几列长屉,无一不是一圈圈表排开,像底下藏有巨人的手臂。 夸张一点讲,她在一瞬间甚至不自觉眯起眼睛。 展示柜规模不算庞大,但富集慷慨,以密度取胜,达到可观的数量,加上适当的灯照,珠光宝气,十分唬人。 按品牌,按系列,按颜色,通通由能干的阿姨归纳整理。 原来戴不戴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简约朴素程度,不能只做他的同居人,最好做他的家政保姆。 陶斯张了张嘴,虽然一眼被唬到,但讲实话——未知领域,不熟不认识。 她决定先探底,做心理建设, “便宜的哪些,我看看。” “我这不是商场。” 任池伽撩起眼皮看她,像是早有属意,精准从男款占多数的琳琅满目中挑到一只白金色,拣白菜一样拿出。 “便宜的少两个零,要看吗?” 虽然上一句还在拒绝,但他动作和话语都像柜哥而不自知。 陶斯想笑,又正陷在一种近乎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的道德考验里,好在她意志坚定,不受迷惑,遵从自己的心。 她说:“相信你的眼光。” 陶斯心情无端复杂起来,意外收到了价值达标的礼物,她开始苦恼怎么变现的问题,是不是见好就收的问题,马上又想到她和任池伽的关系不是自己可以先行喊停。 或许此刻应该效仿影视剧里被横财砸中后的反应,像咬金子一样咬一咬表盘。 任池伽注意到她有些迷茫的样子, “怎么这个表情。” 陶斯想了想,给他举例说明:“就是饿久了,对着满汉全席也无从下手,太贵重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她讲得很坦白,以致任池伽听完都凝噎了一瞬,问:“你很缺钱?” 陶斯不懂他问这个什么用意,他提问得好自然,因此相当具有迷惑性:难道她是以合租者的身份住进这里? 他是金主,她是情人,是用什么维系,让人心里暖洋洋的三千万,两人间应当心知肚明。 陶斯说:“不缺的话,我就不会来见你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好像不该说。 衣帽间理应有充足的灯光,任池伽的脸像柜子和手表一样被射灯照亮,仿佛也因此具有相似的坚硬冰润的质地,睫下的瞳色显得较往常浅,说不出包裹着什么情绪,只是凉丝丝。 胳膊一沉,她的手腕被攥过去,力度不小,连带右肩都往前送了送。 他给她带表,语气降温不少, “不准卖,这只数量很少,你要卖了我会知道。” 表面沉沉压住手背连接处的皮肤,陶斯能感受到他心情变差了,分析缘由,将金钱关系摆上台面,这样太物质赤裸,很扫兴。 陶斯相信任池伽没必要在她面前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