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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干。” Westernhagen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捋起袖口看了看手表,夜光指针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淡绿色荧光,凌晨1:15。 一旁的Peiper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摸出两根香烟,递给Westernhagen一支,自己叼上另一支,走过去往一辆突击炮上一靠,“嚓” 地一声划了根火柴把烟点着,猛吸了两口,长长地呼了口气,一股辛辣而芳香的灰白色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起来,像印度艺人笛音中跳舞的蛇一样扭动着半透明的身躯袅袅四散。这是苏联产的“拳击”牌,在大伙儿中间口碑很不错。他们已经巡视完所有的岗哨,现在所站的这位置疏疏落落地有几棵松树和一片干枯的灌木,排成一列的Ⅲ号突击炮覆盖着伪装网静静地停在阴影里,哨兵踩着规律的步子从前面经过,但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去打扰站在突击炮后面的两个军官。虽然远处不时地传来重炮的沉闷轰响,然而这个小小的角落却令人觉得仿佛与世隔绝似的那么宁静,简直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Westernhagen走近去,偏过头凑在Peiper的嘴边接火点燃香烟,把身子斜靠在手肘上,望着对面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熠熠闪光的眸子。 “你该早点回你的营部去,明天还要继续进攻,睡觉的时间可不多。” “我知道,可是我们已经有整整十一天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了。” “但是听我说Jo……” “没有‘但是’。” Peiper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双澄澄碧水似的眼眸,对面也一样回望过来,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没说完的话像是咽在了喉咙里,谁也没有接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上好象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Peiper才打破了沉默,眼光一霎儿也不挪开,口气却软软的几乎是在恳求, “我就想跟你多待会儿,就我们俩,哪怕像刚才那样只看看你也好。” Westernhagen的眼睛睁大了些,安静地注视着他,嘴角渐渐地勾了起来,忽然凑过去揽住Peiper的脖子,用力贴了贴他的脸颊,笑了: “Jo,你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嗨,我说真的!” Peiper不满地抿了下嘴唇,却抵不过那个柔软面颊的诱惑,又往Westernhagen身边挤挤,顺势把头枕在他的颈窝里,空着的一只手悄悄地顺着对方的衣袖滑进了防寒服的口袋,握住插在袋里的那只手。感觉到它明显地因为他手上冰块儿似的温度而缩了一下,他又握紧了些,这次对方没有再躲,而是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温暖的掌心像一朵合拢的花苞把他的手包容在里面,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每一个冰凉的指尖,逐一地同他自己的手指交错纠缠在一起,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出那只手每个骨节的细小动作,即使是最微小的一个接触。 这点触觉是多么美妙,多么令人幸福啊!即使是在“东线”这样的地方……他满足地想着。 烟头闪着明灭的红点,淡淡的烟雾袅袅地上升,飘荡,在宛转的舞姿中很快变得稀薄而透明,渐渐消散而融入看不见的夜风。 “Hein,我想你,是心里话。”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的意思。” “别逗我玩,我都说是认真的了!” “嗯!” “……别老是‘嗯’哪!你想我不想?” “嗯……” “到底想不想?” “嗯——” “什么?” “就是想的意思。” 半晌没有答话,可是海蓝色的眼睛偷偷地笑弯了,快乐的光彩从埋在身边人胸前的脸庞上止不住地焕发出来,连夜晚寒冷的空气都好似变得温暖了几分。 “刚才在团部,你怎么忽然不唱了?” “嗳?” “,我想听。” “大家不是都在唱?你这么喜欢,下次我送你一打唱片,让你听个够。” “装胡涂!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唱片。” Peiper呼出一片清涩的烟雾,用靴尖揉碎刚丢下的烟头,把脸往Westernhagen的围巾里又钻了钻。这弄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闷: “干吗老这么对我,我不过是问问。就算你想起你太太还是哪个港口的姑娘都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心眼儿的女人,不会为这个就闹别扭的。” “哦,天哪!Jo、Jo!” Westernhagen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随手把它抛到地上,低下头用脸颊蹭蹭Peiper的脸,顺便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 “你想到哪儿去了!” 裹在白色防寒服下面的肩膀因为无声地大笑而不住抖动着。 “不是说过我当海员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嘛,现在在这儿的只有武装党卫军少校Heinz voernhagen,和Jo Peiper一样。” 他渐渐地不笑了,插在口袋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