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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有意识存钱,他爸临死前塞了十万,给她了。这两年挣了就用,从不计算钱的去留,不存底。只剩这点,他心里没有冲击。 晚上六点,他去往月色。 月色在全国主要城市入驻几家连锁店,单日嗨场,双日清场。白天睡,打游戏,夜里他唱点抒情歌,有时也嗨,拿点小钱,日子就混下去了。有时他非常累,说不清累在哪。有时乏味让他倦怠,他就让自己坚持下。 夏月来了。 他又提醒自己坚持一下。 唱完烈歌,喝水润嗓,谢冷雨坐在后台沙发见霍清走来。 “没看对眼的?”霍清眼珠往右转。“忘了,昨天你养了一个。” 他的痣上挑。 “今天你挺高兴。” “几个富婆,要找少爷。我现在收视频,等会让她们选。” 他把烟点上:“这种挣多少?” “陪个酒一晚两千,带出酒吧干别的要商量。”霍清想起有趣事,笑出牙齿。“老女人猛,上次有个,嘴都肿了。” 雾让谢冷雨的五官更白了。 他弹弹烟灰:“你把我加上。” 霍清咧开嘴:“去。凭长相,那些人绝对只选你。松是松些,但是水多。你不是挑吗?换味了?” 谢冷雨:“等会我拍视频给你。” 霍清摸上手臂,慢慢地,把笑敛下。 他没表情地看他:“别人拿男性尊严挣钱,你闹什么?” “没闹。” “你不是对钱没趣?” “现在有了。” 他盯着谢冷雨眼睛深处。“为昨天那女的?” “想多了。”谢冷雨侧过脸,下颌骨锋锐。“人都为了自己。” “认真的?” 他喉咙里滚出:嗯。 霍清向他走近,脚步踩得心事重重:“事实是死的,就是和一个女的亲密。只有感觉是活的,可以是爽、享受、快活,也可以是耻辱、恶心、痛苦。” 酒吧新一轮嗨乐跳起,如滔天暴雨,滂滂沛沛扑来。 他自嘲:“我个残废还有别的痛苦?” // 晚上十一点,谢冷雨抽着烟,出酒吧门。 他抬眼,夏月站在门外不远,面对面。 人流擦过他的肩,他从怔中醒来,注意到她的脸在夜色中纸一样乌白,鼻头冻出血色,发丝被小雨淋后凝在鬓边,目光疲惫。一种被摧残的美感。 谢冷雨:“怎么不进去?” “人满不让进。” “在外面等多久了?” “两小时。” “怎么不打电话?” “你关机了。” 他摸摸手机,双手放进裤兜。 略过她,走在前面。 “那走吧。” 把那些没用的话都按下去。 她又不是我的,当然我根本不在乎她腿酸不酸,冷不冷,累不累。那是跟金钱一样纯粹得只有还债关系。我再心疼,最后也是别人的。以前已经做够了,难道还来一次重蹈覆辙? 让她冷去。 夏月跟在他身后。 路灯一盏盏泄在头顶,他们走上桥,海风吹得人清清醒醒。 他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妈的,他不在乎。 他突然停住,转身:“你去别家店里坐着等不行?” 夏月:“那里看不到你出来。” 谢冷雨拿出捂热的手,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