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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衣角,抬头问:“明天你去哪?” 他一下把拐杖握得很紧。“我哪也不去。” 夏月:“不去工作?” 他是今年毕业,照理说该是军校分配工作。她不知他什么时候没的左腿,是否退学过?她看他虽然缺了部分,却仍站成军姿,很招人醒目。 上大学时他把痞气常收在军服之下,表面唬人凌然正气。到了床上就泄露原性,比作战还野还心机。每一次仿佛她将是他的战俘。 谢冷雨缓缓转身,低头对视她。他眼里的沉默成了一种淹没,从她的双脚淹到肩膀,越来越深,最后淹到了她的脖子。她的喉咙开始难受。 他说我没工作。 夏月想:她问错话了。 她慢慢错开他的眼。 “放心。”谢冷雨握住她的手腕一下扯开,冷淡着眼。“没正经工作老子照样付得起。” 转个身,他一瘸一拐走向卫生间。 路上一个酒瓶子意外被拐杖戳上,棍一滑谢冷雨差点摔倒在地。他熟练地扶着墙维持平衡才没那么难堪。 平静了一会儿,他一直没回头看她,低着头用右边的腿用劲一脚踢开,才继续拄着往前去。 夏月看他走进卫生间,把门关好了。 她从来坐直的腰突然深深地弓下去,看了地面很久,两只手慢慢捂住了脸。 隔了三秒她长舒出一口闷气,渐渐,她把手放下,站起身开始收拾这里:酒瓶、烟垛、废纸。 // 窗外还在下雨。小得很。细细琐琐屑屑。 他双臂枕在后脑,侧着脸望窗外望。 想起那时兴奋是不需要伞的。 手固执地牵起对方在雨中疯跑,把年轻的肌肤和亲吻交给漫天滂滂沛沛的暴雨,在她的湿发上尝雨水的甜味。那是湿漓漓、淋不走的热情. 总是要对着她的眼睛强横地说: 你敢跟别人试试? 他又想起那雪,那次丢脸的泪。 谢冷雨洗漱完躺在床上睁着眼乱看,他的思绪从前五年走马观花到了现在,回到这张一米八的旧床上。 他想点烟,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于是他握在手中起身去倒个干净。 垃圾桶在客厅,他倒完后转身,看到夏月已经洗漱好进了卧室。 夏月不喜欢闻烟。 后来他还是在客厅抽完,漱个口后也进了门。 他正要说清她的位置。“你睡左…” 不由自主地消声了。 纤瘦的夏月坐在窗台上,看上去脆弱得无助。 窗外黑色的天压城,翻滚支离的云泄露出三两颗星和一弯残月。 高楼林立,月在上空。 四条黑电线穿过黑朦朦的城市和三两处霓虹灯,用线条把窗玻璃分出几块。右窗角几点夜摊谋生的红光。欲望都市此刻寂寥得要消停了。 卧室没开灯,窗内更黑。 她光了双脚只穿一身吊带背心短裤背靠在墙。 典雅的女人浸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只有身体轮廓泛出窗外路灯照来的一圈光。她的右手轻放在膝盖上,左臂支起,用抽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