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盅 (第1/2页)
酒盅
霍以白大致讲述了他所了解的越郃处所及他治下的核心地区。暂且抛开府邸不谈,其实他的军营与军营旁的辕门校场才是他最常出没的地方。 越郃于西北片地拥兵自重,越家域地附近,牛鬼蛇神般的地方军阀层出不穷,其中互不统属,各怀鬼胎。 欲统一西北片地,只有合并治下周边散军,再分力对付与逐个击破。而眼下情形只有拿着第一个吃螃蟹的魄力出来,借助东南世族的势力平定镇压周边。 而他此番不计前嫌、有意结交的目的也正是在此。西北东南两地一直彼此忌惮,鲜有交集,更别说结交之谊。 而此番交涉,双方都退让一步,刺阁甚至更诚意满满。 陆涟和霍以玄聊到过这个层面。只不过她始终没有过问为何霍以玄能如此放心地把此等重大的外交事物外派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编外人员? 霍以玄或许有自己的考量,这里她无从知晓。 北地空阔,催马扬鞭,身后就是绵延不绝的苍茫草原,放眼是不见葳蕤的群山,偶有结伴的灰鸟,扑棱双翅。 陆涟鲜少骑马,如今真切地感受到了策马扬鞭的奔腾快乐。 东南水草丰美,却养不出北地壮硕的骏马。如果抚摸过北地骏马的脊背,都能感受到皮毛底下的伸缩跳动的健硕肌rou。 一路骑行至郃军地的治所,远远见陆涟着越家军服,看守的人也就放行了。 领地校场中在策马习术,围观的不在少数。密密麻麻三五作堆着。 陆涟扯住缰绳,稳定马身,为了掩人耳目,她下马向人群走去。 西北多用北语,陆涟勉强可以听明白:是越郃将军克敌凯旋,部下在为其接风洗尘,演习马术庆祝着。 沙场因为马儿踢踏扬尘无数,现在人多眼杂,陆涟选择按兵不动。而且沙场全是扬沙,在这里久待对呼吸道不好。 北地基建不如东南,赏乐的项目也少之又少。于是人们把目光转移到平日里的坐骑身上,想着法子于马儿身上玩出花样。 比方说在马上倒立,站立,叠罗汉,又或者是射箭,做着一些列各种高难度的马上动作。 乐鼓欢腾中,为首表演的汉子,只见他垂直着上身,膝下稍稍向后方弯曲。无论做出何种动作,都仅仅是上体稍动,下体位置则全然不变,好像钉在马儿身上。 一路策马而驰,过了多时也无倦容。 几番精彩绝伦的表演后,又是一阵更激昂的乐鼓,然后就看见人群中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只是被人群挡着,一时看不清面容。 看着这众星捧月的架势,一定就是越郃了。 人群中再次爆发惊呼,原是越郃跃于马上,左手捧着酒盅,纵马饮于其上。过往橼属都提酒捧盅以迎。 仰头酒尽,他将酒盅往上一抛,执缰侧离,一个反身,接过酒盅于手上把玩。 周遭士军都蠢蠢欲动,为首胆大的几个已经冲上去夺那彩头。越郃反倒避也不避,松开缰绳,只轻拍马背,调转马头,往陆涟的方向冲来。 人群自动绕开一条小道。 陆涟提绳遛马,向侧边慢移。挤到靠近过道的位置等待着,远处小点渐渐有了清晰的人影,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轰然响起。 好机会!她侧身挤开那些汗淋淋的脊背,借力轻跃至马背,直立于其上。内心卡着数,待到位置正好,运气一踮。直接跨到越郃的马后脊上,扶着他的肩头,扯下那酒盅。 越郃反手叩击,陆涟哪能如他的意,撑着他的肩,反身趁着颠簸往下一跳。 马儿已经抛开人群跃行有一段距离。陆涟被赶来的人群团团围住。她把酒盅勾在手里把玩,